“不是我不信你,这两天手底下的兄弟们都听说你那发财的买卖被阮林给抢走了,大伙都是讨生活的,不容易,这钱要是回不来,多少人家得倒霉?妹子,咱们这么久的交情,哥也不逼你,替你抹了个零头,后天给我个九千成吧?等你什么时候松动了,再给我剩下的六千,够给你面子了,好了,你现在赶紧去准备准备吧。”
陆佩芬喉咙间堵了一口气,差点就这么给晕了过去,五千块对她来说都难弄到,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不过才这么短的日子里就涨了三倍之多,简直不是人,但是现在那边对自己还算和气,她也不好当下就撕破脸,强颜欢笑道:“我尽力凑出来,但是威哥,看在咱们有这么久交情的份上适当的时候稍稍通融一下,行吗?”
那边传来让人发寒的冷笑声,口气中带着浓浓的轻蔑,调侃道:“行啊,你当我的女人,我把这笔钱给你免了也行。就是不知道陆小姐愿不愿意放低身价?再说你那相好没本事,也罩不了你了,你难不成还想为他守身如玉?”
陆佩芬费力地扯出笑,轻声道:“威哥说笑了,我会尽快凑齐,就先这样吧。”她挂断电话后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借着桌子才勉强站稳,她要去哪儿找这么多钱?她虽然认识不少有钱人家的小姐,平日里也处得来,这些人表面上对她挺和气,私下里却看不起她的家世,要是真求上门去,只怕少不了要笑话死她。还有那个人,出事前把送给她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谁知道最后还是一分钱都没带走,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又落到这样的下场,她现在真是焦头烂额,手里的所有筹码都没有了,怎么进阮家的门?
陆爸从外面寒着一张脸进来,看了眼站在那里发呆的陆佩芬,没好气地说:“你呀,为了你,我这张老脸都快给丢尽了。”
陆母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阮家的那位怎么说?能帮佩芬要回来吗?”
陆爸坐在沙发里揉着紧皱在一起的眉心,有气无力地说:“这老头滑的很,为了好名声和钱财有关的事情从不沾染,他只说会叫阮林那小子过来,坐在一起好好的说说,半句不说会帮着解决。我看也指不上,不过好歹还有点希望,只希望到时候能说动阮林,他最怕他这个大爷爷了,还是有七十的胜算。”
陆母终于放松下来,笑着说:“这不是好事?有什么好丢人的?谁家就没个重要的事?咱们既然有这点关系就得利用起来,不麻烦人家也不见得能记咱们半点好。到时候你们两个就可劲的磨,非让他把这事情给答应下来不可。”
陆佩芬心烦意乱,她感激家里人为她的事情奔忙,可是现在她真实半点应付的心情都没有,轻声说了句:“爸妈,我有点累,我先回屋里去睡一觉。”
陆爸还想说什么,被陆母拦下来说道:“她心情不好,忙前忙后那么久的事情黄了,给你受得了?当初你评职称那会儿,人家全评上了,就你不行,你不照样不高兴?你给我说说,怎么丢人了?”
陆爸喝了口茶水:“大院的门卫换人了,不认识我,害得我在门口站了那么久,要不是遇到阮家的那个小子,我还得站在大门口丢人现眼。不说了,谁让咱们家没人家那个福气呢。快点做饭吧,我肚子饿了。”
阮穆和朱清和回到姥爷家,刚进门见妈妈在整理红纸,很平静,好像并没有那天的事情而不高兴,见他们来了,温柔地问道:“快坐,我给你们倒点热水暖暖。”
朱清和忍不住问道:“王老师,您这是要做什么?折纸吗?我帮您吧。”
王咏梅边倒水边回道:“闲着没事,我打算和老爷子一起练字,顺便把过年的春联给写了,外头卖的哪有自己动手写的有味道?”
阮穆见妈脸上的表情是发自真心的,这才放心,只听朱清和说:“王老师给我也写一副吧,我贴到墙上也有点年味儿。”
阮穆接着说:“等你回去的时候再写也不迟,现在急什么?妈,今年咱们一起出去看灯吧。”
王咏梅没开口,朱清和一个没注意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想再住两天就回去了,我还是放不下家里,分出来的头一个年,要好好的过。”更是他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年,与他来说很重要,这种欣喜、欢快又有淡淡难过的心情他想一个人细细地品,那失败的几十年,总算彻底扭转了,再不用担心自己的日子会过得一团糟了。
阮穆听了眨眼间y-in寒遍布全身,两只眼睛里透出y-in翳雾气,声音里没什么感情:“在这里热热闹闹的过年不好吗?回去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不让你走。”
朱清和尴尬地和王老师笑了笑,与阮穆冰凉的视线相撞,他被里面的寒意给冰的直颤,安抚着说道:“村里有讲究,我也得随着,总不好坏了规矩。以后几十年都要在那里过,太特殊了和村里人不亲近,日子多难熬啊。”
阮穆没好气地嗤笑一声:“那鬼地方有什么好的?换了别人巴不得在外面不回去,你倒好,还想住几十年,真没出息。”
王咏梅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