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宴会厅全是让苏庆昌血债血偿的呼喊,鲜少有人意识到第一个人情急之下说了什么。
妖......一种绝对不能被普通人知道的生物。
邵峥和苏夏对视一眼,后者几不可查的朝他点点头,随后提高声音说:“没错,苏庆昌当时对外宣称有三名在逃要犯准备联合局里的眼线报复常川总局,以那三个人当时的影响力来说,他们的确有能力让常川总局改朝换代,于是,大家盲目的选择相信,可事实上,那三个人早就被执行了死刑,苏庆昌只是利用大众对强敌的恐惧心理引起了一场子虚乌有的内战而已。”
苏夏口中一个不知真假的‘要犯’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那人脱口而出的‘妖’,这在知道妖的人心里敲响了警钟,也让对过去无知的旁观者以为那不过是一时口快,当不得真。
“可恨!”一人咬牙切齿,“苏庆昌,枉我们对你毕恭毕敬几十年,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午夜梦回,你就不怕那些冤魂来找你索命吗?!”
“对!你的良心怎么能安?!哼!不过老天有眼,就算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最后也没有得到局长的位置!”
“你妻儿的惨死就是你的报应,苏庆昌,你迟早要把欠下的一一还清!”
“......”
咒骂不绝于耳,苏庆昌却在众人对他的批判里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台上的苏夏,笑的y-in森。
第20章 有我
“不愧是我苏庆昌的孙女,狠起来果然六亲不认。”苏庆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每一次发音都好像在鲜血里滚了一圈,带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苏夏的眼底净水无波。
她单手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轻不重地说:“父亲用7年时间教会了我什么正义,你用28年时间教会了我什么是无情,论时间,我自然应该把后者学的更加深刻,您说呢?”
“呵。”苏庆昌站起来,脸上挂着笑。
“口说无凭,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21年,你以为单凭两张照片和你毫无证据可寻的说辞就能给我定罪?夏夏,你还是太嫩了。”
“嗯。”苏夏点头,“不过空x,ue不来风,我既然能从风声里拼凑出这么一段完整的往事,您难道不该反思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为人处世太过强硬,惹下了众怒,还是......”
苏夏顿了下,仿佛在为最后一句结论酝酿情绪。
“事实确实如此。”
“哼!”苏庆昌猛然大怒,“你以为这还是以前?现在说破天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总局副局,放到二十年前连做我的司机都不够格,如果不是仗着‘苏庆昌的孙女’这几个字,你哪儿来的资格在我面前如此张狂?随意捏造事实抹黑我,苏夏,你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了吗?”
苏庆昌的愤怒溢于言表,有人为了即将到来的爷孙反目暗自窃喜,也有人担心的要死。
邵峥就是后一种,他站在舞台一边急的额头冒汗,偏偏眼睛都快眨瞎了也不见苏夏给他一个反应。
情急之下,邵峥冲上了舞台。
他抢过话筒,对着台下的众人解释,“自从两个月前我接任常川总局局长的位置,就一直希望用最有效的方式了解这里发生过的一切,所以我进了资料库,把常川总局从建局之初到现在的所有卷宗都看了一遍,这两照片是在翻看资料的过程中发现,除此之外还有一份不完整的手写证词可以从中看出一二。”
“证词在哪里?”苏庆昌立刻发问。
邵峥看了苏夏一眼,只见她c-h-a在口袋的手指微微一动,屏幕上马上出现了几张被烧的仅剩一小半的纸张。
纸张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再加上被烧掉的那部分,着实看不出来多少东西。
苏庆昌冷笑,“这就是证词?邵峥,你这个局长是当来玩的吗?”
邵峥一噎,表情冷了下来。
“苏局,过去我敬您,现在依然尊重,但是这份尊重建立在恐惧之上,您真以为知道真相的人都死完了吗?”
苏庆昌眼里闪过惊慌,又马上恢复。
“真相?什么真相?我苏庆昌凭一人之力重建常川总局是真相,我未雨绸缪,把企图再次毁灭常川总局的人一网打尽就是真相!我苏庆昌说的话就是真相!”
苏庆昌霸道的吼声让他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巅峰时期,那是人人都要怀着敬畏之心去仰视的辉煌。
有人本能的惧怕这样的苏庆昌,也有人在惧怕里加深了怀疑。
“苏老,既然如此,您怎么解释那上面的东西?”一人指着屏幕说。
纸上虽然已经看不出来完整的字句,但苏庆,谋杀,假消息这些字字珠玑的字眼依然容不得忽视,相反的,越是模糊的真相越是能激起人们心里的恐惧。
苏庆昌转头,用裹满风霜的双眼看向那人,“解释?你让我给你解释?你配吗?”
那人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过大的动作打翻了桌上的酒杯,红色的酒被尽数倒在了他的衣服上,一时显得狼狈不堪。
其他人则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苏庆昌的地位根深蒂固,一次弄不死他,等他翻身了,死的就会是他们。
霎时间,嘈杂的宴会厅一片死寂,站在舞台上的苏夏和邵峥了成了他们唯一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苏夏拿过话筒,只说了一句话,“苏庆昌,父亲是怎么死的?”
一句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