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胤禹,险些害死胤禌的若是纳喇贵人。
景仁宫的主位钮钴禄贵妃自然脱不了干系,宜妃将再也不可能和她保持良好的友谊。
钮钴禄贵妃更是不敢相信。
纳喇贵人在景仁宫那就是个隐形人,常年累月的在后院礼佛,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和宜妃的事情纠缠上本来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两人齐齐将目光转向康熙。
康熙沉吟片刻,在几人惊愕的目光中将纳喇贵人之死、胤禹之死、胤禌和郭贵人之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出口,其中还包括不为人知的纳喇贵人之私密日记,奶嬷嬷之间不可多说的交易等等。
宜妃和钮钴禄贵妃面面相觑。
这些私密事让她们两人恨不得能掩住双耳假装什么都听不到。
太皇太后皱着眉。
很快她提出不同意见:“纳喇贵人哪里来这等本事?”
“是,孙儿以为纳喇贵人不过是对方推出来的一枚棋子罢了。”康熙沉声开口:“对方的势力在宫中不小,起码在各宫中有探子是定然的。”
“哦?皇上为何确定纳喇贵人是背锅的?”
太皇太后抬眸扫视了肃容顺手立在一旁的宜妃,声音柔和却蕴藏着冷意:“这不会是……宜妃你自导自演吧?”
“臣妾万万不敢。”宜妃跪倒在地。
还未等康熙出言解释,她有条有理的回答:“回禀太皇太后,纳喇贵人与臣妾,臣妾妹妹郭贵人无冤无仇,臣妾何必冒着大不韪对其下手?当年臣妾与妹妹初入宫廷立足自保尚且艰难——”
宜妃苦笑一声。
她微微抬首望向太皇太后,悲泣道:“若不是如此,臣妾又怎么会请皇上将胤祺送入宁寿宫放在皇太后身边抚养。”
太皇太后惊讶的朝康熙看去。
康熙尴尬的颔首,同样注意到这一幕的钮钴禄贵妃惊疑不定,常人说皇上敬重皇太后才将五阿哥送去,万万没想到这却是宜妃自己的意思。
太皇太后陷入沉默。
若是宜妃若是有自保能力为何要将胤祺送入宁寿宫?真能对其他阿哥下手又为何要选纳喇贵人的?
选择只通蒙语,满汉语皆是不好的皇太后。
这其中唯一的理由想来只有那一颗,想要让孩子平平安安活下去的慈母心。
连养育孩子的事情都可以忍痛割让。
就算是太皇太后心中依然有疑虑却是不得不承认:宜妃无冤无仇跑去谋害其他皇子性命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太低。
那钮钴禄贵妃呢?
瞧着太皇太后的眼风扫到自己身上,钮钴禄贵妃吓得浑身一激灵:“臣妾十七年才入宫……至于姐姐无子……”
身为先皇后的孝昭皇后膝下无子。
若是健康抱养一个孩子也不为过,更何况纳喇贵人就住在景仁宫,先皇后和钮钴禄贵妃对纳喇贵人下手才是傻子。
既然两个都没嫌疑那带到自己面前做什么?念头一转太皇太后就明白康熙的想法了。她没好气的白了康熙一眼:“既然皇帝心里都有算盘了,何必到哀家面前来装糊涂?”
康熙摆摆手,示意钮钴禄贵妃和宜妃退下。
随即他将太皇太后苍老的满是褶皱的手放入手心沉声道:“皇玛嬷,这不是……朕怀疑是赫舍里氏……或是佟佳氏。”
太皇太后眼皮子一跳。
她坐直了腰身,惊疑不定的看着康熙:“赫舍里氏?佟佳氏?”
“朕的暗卫被发现了。”
康熙背着手缓缓开口:“此事只有仁孝知道。”
“你怀疑仁孝当年将此事告诉赫舍里氏?”
太皇太后拧紧了眉心:“若是如此只怕是在太子……或是赫舍里妃的手里?”
“不。胤礽这里都是朕知根知底的人。”
康熙摇摇头将太子胤礽的嫌疑排除:“至于赫舍里妃……老实说朕不相信索额图能将这等大权放在她手中?”
太皇太后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哀家听说你昨日撤了赫舍里妃的绿头牌?”
“倒是和这事无关。”康熙迟疑了下。
在太皇太后疑惑的目光中,他还是硬着头皮将赫舍里妃的行径说了个清清楚楚:“您说就这样的……索额图真能交给她?”
太皇太后按了按额头。
康熙当年喜欢仁孝皇后又岂止是因为容貌两字,她不由斥责了一句:“到底是庶生的,和仁孝相差甚远,皇帝可是得嘱咐好太子万万离她远一些。”
“孙儿早就提醒过胤礽了。”
“这就好。”太皇太后满意的颔首,随后又再次将话题扯了回来:“那佟佳氏呢?”
“佟皇贵妃为副后,自然有极多安置人手的可能性。”康熙冷淡的开口。
“……哀家还以为你不会怀疑她。”
太皇太后看了康熙一眼,没等康熙反驳她就平静地颔首:“哀家知道了,这一段时间的宫务哀家会帮你盯着。”
康熙笑了笑。
严肃的话题说完,康熙伸出手搀扶着太皇太后,祖孙两人慢悠悠的往后院走去。
穿过小门后面便是另一方天地。
白雪皑皑,几枝红梅绽放得正好,康熙和太皇太后下意识的缓下脚步难得清静的欣赏着冬日美景。
寂静不过片刻。
很快从不远处一阵隐隐约约的欢笑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顺着声音走了几步,那欢声笑语变得越发响亮了。尤其是里头难得听到的皇太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