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听了,心中不由一惊,面上却笑道:“我本来号称‘擎天柱’,又有个别号‘威震天’,你可知其中缘由?便是我善造善使火器之故。你若有好货,只管拿来,我却不会亏待与你!”
那王清之听了心生喜欢,高高兴兴的对张顺说道:“你且稍等,下午我便使人带来几色样品,请您查看!”言毕,此人便咳嗽了两声,兴奋的告辞了。
张顺自知自家军队战斗力只是一般,多数时候还是需要依靠火炮来撑场面。他自知自己所铸造火炮也称不上高明,生怕遇到了火力猛于自己的对手,所以他对此事颇为上心,亲自把王清之送到了门外。
结果张顺此番行为,反倒让下一位进来的客商看到了。他对张顺说道:“将军,此人乃是个顽劣之徒,不可深信之!”
张顺正好想打听此人消息,便连忙问道:“此话怎讲?”
“此人乃是孟津痴仙道人王觉斯之孙,为人顽劣好色,经常做一些欺男霸女的勾当。不曾想此人得意忘形,霸到了一位知州的女儿身上。那王觉斯不过一个翰林院侍讲而已,如何得罪起一方知州?”
“他没有办法,只得卖了些田宅,凑了些本钱与这孙子。使他往来于内地边地,做一些粮食布匹的买卖。这厮手里有了些许钱财,却不忘那老本行,经常出入于勾栏之间,一掷千金,败家至极!”
“甚至最喜好寻那卖艺不卖身之人,常常既掏空了身子,又掏空了腰包,实在是可笑至极。前些日子,据说在那大同,寻了个大同的婆姨,鬼混了一番日子,也不知道他一夜到底丢了多少,这才想跑回来,再骗些银两罢了。”
张顺一听,倒对此人息了一番心思,便不在特别在意了。不曾想张顺忙到下午,刚准备歇息一番,却听到姬蛋前来报告:“外面来了一个年轻的后生,说是和主公约好了,要做笔大买卖。他还带了两辆太平车,沉重的紧,不知道拉的是什么!”
张顺一听,倒是心中有了几分警惕,便下令让姬蛋前去检查一番,再作决定。过了一会儿,姬蛋才跑回来汇报说:“不过是些铁碗、铁桶等物件,还有一些铁球球,不知做什么用。”
张顺听了,到没有什么刺客之类的,便安下心来,下令姬蛋将此人和货物给带上来。
过了半晌,那王清之和他的货车被侍卫待到了院中,张顺一看四轮货车是被掀开的油布,差点想一脚踹死那姬蛋,
这哪里是什么“铁碗”“铁桶”和“铁球球”,赫然是碗口型、直筒型的火炮和炮弹。若是对方有心对付自己,这也太危险了。看了自己还得寻得一个精明一些的亲信担任侍卫,不然自己早晚要被悟空、姬蛋这两个蠢货害死。
张顺强忍着不安,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火器吗?”
“对!”那王清之喜笑颜开的对张顺指着这些东西说道:“大王您看!”
“这个是碗口炮,别看它底浅嘴大,把这开花弹放进去一炮下去,就炸翻一片人马!”
“这个是毒火飞炮,才重二三十斤,装药十两,使用毒弹,一炮下去不但能炸伤人马,还能使人中毒。”
“这个是子母炮,戚南塘所创,弹信用木头刻成螺丝,以药捻缠之,最为方便。”
“这个是轰天雷,生铁铸就,内嵌引信,中藏神烟、法药,以之攻城,无有不克!”
那王清之滔滔不绝,逐个给张顺讲解。张顺看了半天,心想:“这特么不就是臼炮吗?还起这么多千奇百怪的名字,要说厉害,还是自己在后世电影里见到的‘没有良心炮’厉害。”
“看来这厮是想拿我当冤大头了,我只需购买几个样品回去研究研究便是,回头按照‘没有良心炮’的方法,铸造几个大家伙,这才真是攻城无有不克!”
想到此处,张顺笑道:“你说这些,我都不甚紧缺,不过难得千金买马骨,我且将这些样品买下吧!”
“你若是有心做我的声音,却是好说。你能不能给我弄一些西洋炮出来?大号也行,小号也中,只需好使就行,我保管银子管够。”
那王清之本来见推销火器失败,又几分悻悻,却没想到张顺讲出这番话来,不由精神大振。他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大王放心,没有我王清之拿不到的火器,只要你舍得出银子,哪怕红夷大炮,我都能给你搞到。”
原来这王清之虽然是个纨绔,却是借助爷爷王铎的关系,搭上了大同边军的路子。起初,这厮还比较胆小,只是专做些粮食布匹的买卖。
奈何“大同婆姨”天下闻名,不亚于南方的“扬州瘦马”,这厮一来二去,就入不敷出,便动了歪脑筋。
要说这大明也是药丸,边军粮饷常常拖欠,将士们常常饿着肚子作战,也不是办法。此时陕西山西匪乱,就有机灵的把主意打到“军火”上面了。
这王清之便是此类代表,他们低价从边军手中购买一些有些落后淘汰的火器,再贩卖给贼寇,甚至朝廷新募的军队之中,以赚取差价。
不过这王清之更为胆大而已,他仗着和大同府边军的关系,边琢磨这要不要搞来一些精锐的军械火器,卖与张顺。
张顺自不会操心那边军如何“平账”,那王清之如何倒卖军火。他之所以提出购买西洋炮,其实就是为了仿制。这西洋炮其实就是小号的红夷大炮,对具有现代思维的张顺来说,大小并不重要,关键是火炮的形制。
他只要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