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到了,已经十一点过,曜臣应该睡觉了吧。正这么想着,他取出钥匙开门,门却从里被打开,月国因惊讶而出声。
“你还没睡觉吗,要不要吃夜宵?”他看着曜臣,试图让自己微笑,不料曜臣的脸色有些难看。
曜臣还穿着正装,没有换睡衣或是t恤,难道他不打算睡觉么?
进了屋,曜臣在餐桌边坐下,喝了一口水。
“有人送你回来的?”
“嗯,是一个学长。”
“很有趣啊。是哪个追你的学长吗?你答应他了?”
曜臣有所耳闻,可是从未问过详情。
“没……我没有和他怎么样……”
并未说完,曜臣却发出了嘲弄的笑声,月国知道自己脸色泛红,他尴尬不已。放下东西,呆呆的站在一边。
“怎么了吗?”
“没什么啊。你回来的太晚了,打扰到我睡觉。”他说得极不耐烦,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睡觉,他连衣服都没换,也没有洗澡。
曜臣松开衬衣的第一个扣子,在月国回来后,他才发现衬衣勒得自己很累,此前,他一直在等待月国回来,他想借着昨晚一起共度晚餐的机会,继续和月国进一步的发展,即使月国不是残疾人,他认为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在今晚撞到月国被别人送回家的情景,这个念头完全打消,竟然认为和月国之间有可能,简直愚蠢之极。
“如果你总是和男人约会,还住在我这里不合适吧,别再让我撞见你和男人在一起,否则你就搬出去。”
他亲眼看见月国和那个学长在车里谈了好些话,还有亲吻的举动,却和自己说没有怎样。
不管如何,他现在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我会尽快搬出去的。但是我没有和男人约会,我是去打工了……这么晚打扰你,真的很抱歉。”
没想到自己还没提,曜臣就先开口。还是用一种捉j,i,an在床的口气,好像他们之间才是有什么似的。
刚才鼻腔中的酸涩又突然袭来,月国进了屋。
曜臣紧捏着手中的水杯,力度足以让它破碎。
直到那个杯子真的碎开,他的手心被划了一道裂口。
☆、cer 31
***
“啊……老板,您受伤了。”
曜臣回过神,掌心的血液汨汨流淌至豪华办公桌的边缘。
在刚才,他随手用力捏碎了一个高脚玻璃杯。那本是准备在空闲时间享用红酒而准备的杯子。
“没事,只是小伤口。”曜臣用另一只手拿出纸巾擦拭桌上的血液,“去拿医药箱过来。”
程澄退后了几步,慌张地找出了放医药箱的地点,然而在应急处理上,她对这些一窍不通。
“怎么可能,都流血了,我立刻打电话叫急救车……”
“不用惊动到那个地步。”
他想喊住程澄,她还是出门去喊人。之后有一位懂得处理伤口的部员进来帮忙,门口则是一群人在围观状况。
伤口不算深,包扎起来后才有了痛感。
大学时,他也曾经因为愤怒捏碎过杯子。过了一会,月国出了房门发现他在寻找药箱,连忙为他处理伤口,一句话也没说。不知为何,当时月国的眼角似乎有些泪痕,那模样实在令人怜惜。虽然闹了别扭,曜臣又立刻原谅了他,无法对月国发脾气。
不过在之后一天,月国悄悄搬出了他的家。
如果他头一天晚上有所挽留的话,大概一切就不同了。
“老板怎么会受伤?”
“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里得知此事的人纷纷围过来向程澄询问情况,还好老板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程澄脑子一片混乱,最终把她们全部支开。
她确信,曜臣是在上午那个电话后,情绪变得十分恼火。
她进去送资料时,曜臣尚未和对方通话。之后曜臣便拨打了那个电话,询问对方是否是某公司的总管之类,她也离开了办公室。相隔大概30分钟后,她再次进去送东西时,曜臣的神情和先前截然不同,虽然老板平时很冷漠,也绝不会表现出咂舌、以及极端的烦躁,更不可能无故就把一只玻璃杯捏碎,那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能让老板露出这样表情的人,大概只有他的恋人。但是那个电话偏偏不是打给高先生,而像是一个陌生人,程澄难免会疑惑。
曜臣不在意手上的伤口,继续看着电脑的屏幕开始工作。程澄忍不住问:“老板,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公司的问题吗?”
“不是。关于我受伤的事,不要通知其他人,尤其是我母亲。如果有人喜欢多嘴,就交给人事部处理。”
其实并不会有人多嘴,因为不谈任何私事向来是公司的规定,程澄还是点了点头。看来这件事和老板的感情有关,不得不说,她有时会感兴趣。她已经接触了一部分曜臣的私生活,尤其是高先生还有她的电话,和她还是朋友。这一点上,她比其他的员工要优越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