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在商议明儿回门的事?”楚沐忙问。
楚修远想说,回门有什么好商议的。见楚沐挤眉弄眼的,不禁笑了,“先商议回门礼,你娘烦了,又加上昨晚没睡过,吃点水果就睡了。大宝宝,今儿不准去闹你娘,否则我揍你。”
小孩儿瘪瘪嘴就要哭给他看。
“你娘睡着了,雷打都不醒,哭吧。”楚修远笑着说。
小孩儿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凝固,过了好一会儿没掉下来,反而还融化消失了。
楚修远瞥一眼他家小崽子,再次确定以往嗷嗷的哭都是装的,“晌午吃什么?”
“和昨儿晌午差不多,鱼和菜。”楚沐挑一块鱼鳃肉塞大宝宝嘴里,“饭后哥领你们出去玩。”
仨小孩同时看向楚沐。
“没听错,是出去。”楚沐道。
小楚扬忙问:“去哪儿?”
“去西市。”楚修远开口道,“东市没什么看头。”
不是绸缎庄便是书店或金银玉器铺子。西市即便和东市一样,还有来自西域的人可看。
楚沐也是这样想的,饭毕就带着家丁和侍卫前往西市。
楚修远端着盆,拿着面巾推开寝室的门。
榻上的人抬起头,看清来人,“我要杀了你……”
“看来还有力气。”楚修远把盆放下,面巾扔水里,噙着笑走过去就解带,腰上多出一只手,“夫人要为为夫宽衣?”
手无力地垂下去,“滚……”
楚修远险些笑出声来,“饿不饿?”
床上的人送他一对白眼,废话。
“要不要为夫帮忙?”楚修远没等她开口,过去把人抱起来,林寒的身体僵硬,楚修远心中一凛,慌忙说,“看清楚我是谁。”
林寒习惯性想给他一肘子,这个习惯不是末世练的,是被那个试图侵犯原主的恶奴逼出来的。她初到这边身体很弱,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又得防着那人,将近两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后来偷偷锻炼,力气堪比普通成年男子,林寒依然不敢放松,因那对伺候她的恶奴是夫妻,她很担心女奴帮男的,晚上睡觉被窝里都藏根棍,枕头下都放把剪刀。
“你知道?”林寒听到他的话转过头。
楚修远:“陛下查过,照顾你的两人都是被雷劈死的,还不是同时死的,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夫人。”
“你怀疑我会引雷?”林寒问。
楚修远嗤一声,“你可以吗?夫人。”不待林寒开口,就认真说,“我怀疑雷劈死只是你对外的一个说辞。”
“县丞派人查过。”林寒道。
楚修远:“他们是林家买的奴隶,主人可以随意处置,是你杀的县丞也无权过问。”把她放榻上,“以为你夫君只懂带兵打仗?”
“没有。”林寒早猜到皇帝会查她,没想到连那点事都不放过,“我饿了。”
楚修远把盆移到她面前,“要不要我帮——”
“不用。”林寒自个洗漱一番,反而觉得更难受,“我想洗澡。”
楚修远身上也黏糊糊的,“先用饭,不然你会头晕。”知道她难为情,也没让红菱和红藕进来,出去把饭端进来,“不打算说说吗?”
林寒抬头,眼中尽是不解,“什么?”
“那俩人是打过你,还是怎么着?”楚修远问。
林寒不想说,“都过去了。”
“打过你?直到你师傅教会你武功。”楚修远想弄清楚,因为他不想明早一睁开眼是躺在地上,而不是他夫人身边。
林寒碗勺,“你真想知道?”
楚修远点头。
“就那事。”林寒说完埋头用饭。
楚修远没明白,想让她说清楚,一想到他一次滚到地上,一次上半身落地都因为他碰到林寒,陡然瞪大双目,“你你是说,我们之前那……你——什么时候?你爹知不知道?”
林寒再次抬起头,你说呢。
“不知道?他在京师,你在凤翔县,两地相隔百余里他不可能知道。”楚修远一直觉得林寒对她娘的态度过分奇怪。如果只因抛下她,也不该恨不得她从世上消失,毕竟林家也把她养这么大。
见林寒没否认,楚修远顿时觉得心堵得难受,那时林寒才多大。要是没遇到她师傅,楚修远不敢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
“夫人,你……想报仇吗?”
林寒眼下嘴里的饭,“陛下还用得着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楚修远道。
林寒笑了,真心笑了,“有你这句话,我血没白流。”
“你什么时候——”眼角余光注意到榻上的血迹,楚大将军的脸烧起来,不禁小声问,“还疼?”
林寒白了他一眼。
楚修远摸摸鼻子,“仇不报了?”
“世间最厉害的术士在没有我生辰八字的情况下,也算不出你跟我合不合,更别说算出你的良缘姓林。”林寒道,“我一直想问你我的事是不是那个叫张淮的算出来的?”
楚修远想回答,意识到他说什么,“张淮被收买了?”
“还是被我爹的对家。所以不用你我出手,有人会替你我收拾他。”林寒道。
楚修远:“吴太尉。”
“他?”林寒诧异,“他们有仇?”
楚修远摇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爹收韩王的钱,不帮韩王做事?大概惹到韩王,或他舅父吴太尉。偏偏有陛下护着,你爹又一向谨慎,吴太尉想给你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