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化万万不敢当,此番都是前辈的功劳。”
“我巫山剑宫也愧不敢当,前辈便不要歉让了,您不仅仅是定波军的救命大恩人,也是我们三人的救命恩人。”
何濡明也说道:“前辈您的功德,如何推崇也不为过。两国交兵,那乌兰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还要使用妖法偷袭,若不是前辈,这五万余人怕是还没见到乌兰铁骑的面,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本将一定要奏明朝廷……”
“何将军为了替西征二十万大军分忧,不惜以身犯险,故意高调行军。世上之事,总是祸福相依,譬如这两国战事,有些人未必不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己。”
云苏淡淡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话题一转说道:
“至于所谓的功劳,便算了。如果一定要记,便记在他们三位头上吧。在下不过是闲云野鹤之人,此番随军西行也是另有要事。
救人一事,也不是因为什么朝堂皇权的缘故,大家便不用放在心上了。”
这一说,众人也不敢再多说。
何濡明心中觉得极为不妥,但这位前辈高人发话了,也只好作罢,原本令亲兵们早就抬上来的一千两白银和一百两黄金,也拿不出手了,这位前辈连朝廷嘉奖都不要,又哪里会受这些金银财物。
在田化三位的眼中,这位前辈境界之高,远远不是自己能及,尤其是田化,心中莫名觉得一阵惭愧,往日里自负甚高,今日算是见识了。
云苏微一拱手,便告辞离去,此番来见何濡明,也是想给他吃个定心丸,不然这一夜,定波军上下怕是难得安宁了。
回到独居的帐篷里,云苏先是点燃了一盏油灯,然后一个小小的白瓷瓶,那被破去一身修为的鬼王正被关在里面,微微一抖,鬼王就被倒了出来,被变化的只有一寸多长。
“这位道友,有事好商量,老夫是冤枉的,老夫是无辜的啊。”
鬼王发现自己能说话了,便开口求饶,心中更是想了无数为自己开脱之词,包括诸多极具诱惑的换命之法,只要这位剑修接话,他相信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自己救自己是有希望的。
“多大一点事儿,谈得上冤枉不冤枉,无辜不无辜吗。不要急,我们秉烛夜谈。”
云苏嘴角微微扬起,屈指一弹,便将鬼王轻弹了出去。
鬼王心中一动,有戏,这剑修虽然下手毒辣,但看来也不是无懈可击,也不知道是畏惧了鬼方神殿,还是忌惮自己随口说的化神真仙。
然而,他很快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寸大小的身体,渐渐地飘到了油灯上方,不走了,火苗升腾起来,瞬间就点燃了身上的衣物,一股剧痛瞬间传来,又气又痛,差点气疯了。
老子堂堂一代鬼方神殿鬼王,居然被人架在了油灯上炙烤。
“我@#¥……”
鬼王一时间气疯了,这就是你说的秉烛夜谈?
云苏此时觉得心中无比惬意,仿佛听到有人在大骂自己,不过,这不重要,神他么的冤枉,你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那我也和你秉烛夜谈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