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楚昭帝还是想不明白:“难道她才是所谓的天命之人?”瞠目之下,已经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那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说,当年就不应该留睢宁一条命,就该一杯毒酒直接毒死她了事,也不至于有今日这般的后果。
清瑾摇头,看着楚昭帝的脸上带着一片悲悯之色:“陛下心中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哪有什么天命之人,当初陛下登基,不过是神殿为黎民百姓做的一个选择而已,有陛下在,黎民安康,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才有了所谓的天命之人,不过只是一道掩人耳目的谎言罢了,哪有什么天命,只是我算着陛下的生辰,特意跳出来的日子罢了。”
“那现在呢?”
“现在。”清瑾脸上的神色温柔了些许,之后才说道:“陛下可知,正是因为我的那一道批命,才累得她十年幽禁,大好的青春年华都被关在那处阴暗的宫殿里,她没有见过外面的四时四景,没有感受过朱雀街上的繁华景象,因为我,毁了她大半的人生,我该给她的,都要给她!”
“呵,笑话!”楚昭帝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就因为你对她的那一点愧疚,难道就要把江山送给她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清瑾冷哼了一声:“陛下怕是病得久了,对外面的事情也不甚了解,我当然敢,待陛下到了那处,也能好好看看,她能做得很好,比你还要好!”
“另外,陛下所说的愧疚、”清瑾停顿了一下:“确实是有过的,愧疚之下,我想去弥补她,但是后来不了,我要保护她。担着这个我给她的天命,她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可以过,那便也只有顺应这个天命,只有顺应了天命,她才能快活无忧地过完这一生,而我会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顾她周全。”
“因为,她是我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香炉里袅袅烟雾缭绕而上,楚昭帝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紧接着就是发闷,喘不上气来,他颤颤巍巍举着手指,瞪着清瑾:“你、你……”可惜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清瑾彻底打开了香炉,脸上没有什么的变化,如冰川之上的雪莲,圣洁不染纤尘:“我早就跟陛下说过了,神殿禁令,不与皇帝看诊,是陛下不听,又与我何干?至于为何有这禁令,陛下该是心知肚明才对,神殿要君死,易如反掌!”
一甩衣袖就要离开的时候,宫殿的大门忽然就被人推开,睢宁匆忙走到清瑾面前,然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清瑾冲她微微一笑,脸上的冰霜瞬间就化成了春水,摸着睢宁的脸颊,低语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