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病,”袁宝儿忿忿把信死了,扭头见阿伦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恐又有些果然的表情。
“怎么了?”
阿伦咂吧下嘴,“我要是说了,你不可以生气。”
袁宝儿嗯了声,盯着他。
阿伦道:“父王说,等你看完这封信,一定很生气,严重的会把信都撕了。”
说完他又拿出一封。
袁宝儿这会儿已经不意外,她把信打开来,快速看完,然后看阿伦。
“你父王还说什么了?”
阿伦摇头。
“父王说,可一不可再,不然就没得做朋友了。”
袁宝儿呵笑了声。
算他明白事。
不然她就趁着夜色杀回去,把他爆锤了。
袁宝儿让车夫把车子赶到更远些的山丘后面,车上备着充足的水和吃的,几人就在这里窝着等着。
两天之后,布衣卫去而复返,此时他的身上很是狼藉,只有一张脸还算能看。
“主子,事办完了,”布衣卫满身的血渍,脸上神采飞扬。
袁宝儿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杀痛快了。
“走吧,”她带着阿伦上了车,直奔边关。
阿伦巴着窗户,望着越来越远的王都,很是不舍。
可不管再不舍,他都必须要走。
父王跟他说过,他们的地位十分尴尬。
土曼有大家族作祟,如果没有大夏帮忙,将来父王就是把位子传给他,他也是坐不住的。
所以他必须牢牢跟着袁宝儿,必须让她喜欢自己,这样将来,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有人帮忙。
阿伦早慧,也很认同父王的意见,这也是才一见面,他倒头就拜的原因。
车子走了将近十天,总算进了边关。
此时天气已经转凉,袁宝儿就近才买了一些皮毛,才又继续行进。
不想才刚出城,就被一队造型彪悍的山匪盯上了。
瞧着纳西人耀武扬威的要她把东西和钱留下,袁宝儿笑了。
她看了眼布衣卫,扯着裙子要下车。
布衣卫吓了一跳,急忙从车上下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打得鬼哭狼嚎。
那些人倒也识时务,立马跪地求饶。
袁宝儿也瞧出来,这些人打架根本就没有章法,一看就是乌合之众。
且他们衣裳十分粗陋,有些甚至还着着夏装,显然他们也是挺不富裕。
袁宝儿撩了帘子,“既然贪生怕死,为何还要做山匪?”
领头的很委屈,“我们地没了,房子没了,不抢咋办,总不能饿死啊。”
“地为什么会没?”
这几年袁宝儿和元哥儿两人通力配合,一直努力消减家族官员等人的土地,尽可量的让平民能自给自足。
之前,她得到户部的数据,还以为自己做的不错。
现在看来,她怕是不明情况了。
“你们之前是哪里的?”
众人报上所在地,山南海北,哪里都有。
他们有的是逃荒过来这边,有的是前些年打仗,被征召上来,待到战事平息,他们就解甲归田。
袁宝儿记得很清楚,在那次大战之后,他们将边关三成的土地都分给了这些兵士。
“你可入过行伍?”
袁宝儿问。
那人有些惊讶,“你看出来了?”
“我早年是跟着袁大人一道来的边关,后来大军解散,我得的银钱连回家都不够,就只能留下来了。”
袁宝儿的表情裂了。
他竟然是跟着她过来边关的。
“你的地呢?”
那人一脸茫然。
袁宝儿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时,她盯着那人,“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那人瞪大了不大的眯眯眼,看了会儿才有些迟疑,“你是章大人家的。”
袁宝儿呵了声,“你说你跟着袁大人从南地过来,那你知道我是谁?”
那人再细看,忽然恍然。
他两手抱拳,行了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这是袁宝儿接受别人军队,为了提高凝聚力,也为了提高威信,特地弄出来的。
现在看来,这人说的没错。
袁宝儿吸了口气,压着嗓子从车上下来。
“你们住在哪里?”
那人在确定了袁宝儿本身之后,立刻放松下来。
那人带着几人一路往里,大概走了将近两里地才看到一片破旧到摇摇欲坠的草棚子。
“你们就住这儿?”
那人老实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