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殷裕手中扇子一收,一脸深沉。
“你我还不了解,别是看上这里的谁了吧?”
殷裕眼皮一跳,手指不自觉的摩擦了下扇柄处,还真被彦以轩说中了,但是坚决不能让他知道,何况,那不是没看见叶榛吗!现在有了更好的谁会放过!
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叶榛面前,一杯端在手里。一直没听见殷裕的声音,彦以轩不禁诧异抬头,“不会让我说准了吧?!”
“准你个头!小爷我是不想搭理你。”殷裕撇头,一副不屑跟彦以轩多说的样子。
就在这两人说笑的时候,叶榛把视线转向了外侧,他对这透明的帘子十分好奇。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看二楼的厢房分明是有帘子遮挡的,而现在他从里面去看却是直接能看到一楼中的情形。他在苏州城还没见过这样的做工巧妙的帘子。
殷裕转头就看见叶榛的视线停留的方向,不禁一笑,道,“神奇吧?这帘子是京城内一家绣坊制作的,能隔绝外面人的视线,里面的却不受影响。”
透过帘子,殷裕看了眼楼下,视线所及,一楼零星的坐着几个文人墨客,身着儒衫,素雅的衣着遮不住满身的孤傲之气。
“今天这里人少,每个月朔日才是人最多的时候。那时,由雅正阁出题,文人们据此展开辩论,才是最热闹的!”
说着,殷裕凑近了些,对叶榛道,“还有十多天就到了下月的朔日,不若我带叶公子去如何?”
没等叶榛表态,殷裕就被彦以轩推走了,顶着满脑袋的问号,触及彦以轩眼底的冷意,身体一抖,心虚的坐了回去。
三人谈天说地,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快到午时了。
彦以轩看了眼交谈甚欢的殷、叶两人,正想出声提醒,不防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子纶兄别来无恙啊!”
“听闻方兄将要迎娶吴尚书之女,恭喜恭喜啊!”
“方兄可谓是我等文人之首,论词赋的能力,谁能比肩。如今与吴尚书之女结缡,佳人配才子,恭贺方兄了。”
面对一众文人的道贺,方子纶一一道谢后,方才落座。
彦以轩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正在和殷裕说话的叶榛,确定他没注意到楼下的事情,才稍微放下了心。随即就是心中不断增加的怒火,方子纶,你还真敢做啊!
克制着情绪,彦以轩不时c-h-a两句话,不让叶榛分心注意到楼下的事情。
二楼的厢房有茶点,三人边吃边说,在彦以轩的刻意下,直到午时快过了才去吃饭。
叶榛是想起来了,可毕竟和殷裕不熟,他不好明说,看了彦以轩两眼,发现这人一门心思的听着,眼睛都不转一下,没办法,他只得按下了心思,反正也不饿。
在回去的马车上,叶榛和彦以轩坐在马车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不似以往的和谐,只让人有些坐立不安。
半晌,彦以轩咳了一声,道,“叶榛,你以后出去的话可以派人来通知我,我陪你出去。”
所以,你不必找外人的!
叶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说起了别的,道,“以轩,你帮我查人查的怎么样了?”
彦以轩心中一突,观察叶榛的表情,不见异样,眉间的清冷一如往常,他拿不准是叶榛突然想起还是有意询问。
若是叶榛对楼下的情形不知道,他突然说起反而弄巧成拙。可若是叶榛知道了,他却没有说实话……
是以,彦以轩想还是保险点,试探一下好了,“叶榛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事?”
“突然吗?”叶榛闻言竟然笑了,只是透着说不出的冷意,“还是你不想说?”
彦以轩眉心一跳,叶榛一定是知道了!
“我……”
叶榛骤然打断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白衣少年昂首而坐,黑眸冰冷,带着散不去的霜雪气息。
“想必你也清楚我来京城的目的了吧?是,我和他于一年前定亲,纵非我所愿,结果已成。”
“从进京路上到如今,彦公子帮我良多。叶某日后一定报答。”
说着说着,叶榛话音一转。
“你既已查过我的消息,当清楚我在叶家是什么地位,况且,我不认为权势鼎盛的彦府对叶家能有什么图谋。”
叶榛直视彦以轩,一字一顿道,“叶某何德何能,得你多次出手想帮?”
这段时间的相处,不仅是彦以轩在了解叶榛,叶榛同样也在观察他的为人。那日在彦府,彦以轩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才符合彦府世子的形象,贵气疏离,尤其是那种地位上无法跨越的鸿沟,更加清晰的摆在叶榛的面前。
便是和他交好的宣王府世子,也没见彦以轩折节下交。他不通兵法,于排兵布阵一途全无兴趣。叶家又是祖居苏州城,和京师隔了八百仗远,绝无相识的可能。
既不相识,兴趣爱好也截然不同,何来的仗义援手?
今日必须把话说明白,叶榛没打算继续承彦以轩的情,住处也是时候搬出来了。
彦以轩闻言一怔,反应过来后,看向叶榛,眸色转深,幽谭般的黑眸更显深邃。
两人对视半晌,彦以轩眸光浮动,那一抹情绪转瞬即逝,叶榛来不及捕捉,随即彦以轩偏过头去,就在叶榛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听一个略有些飘渺的声音响起,“若是我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