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八小队十五号?”
“是。”
那个人回答了,声音清醒而坚定,毫无犹豫地回答了。他掷地有声得仿佛回答了整个农场的人,他就是那个兔儿爷,就是那个屁精,就是那个鸡奸犯。
脖子梗得酸累,荀攸一厘厘地动着肩膀,好像不引人注意地活动着脖子,就是他目前最专注的事业。但那股沂然的清风猛地撞向了他,原来是有人把他推向了他的怀中。荀攸往后退了几步,身体先于头脑做出了举动,他扶住了怀中的人,人群中随即滋生起充满淫意的暗笑。
杨干部举着手臂,手心向下做了个按压的手势:“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先把事情搞搞清楚!”
他一扭脸,和川剧似的变出了个和蔼可亲的微笑:“十五号十六号,有人揭发你们,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荀攸盯着远处尘屑嚣然的沙地,地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布鞋,由于沾了沙子,每一双都是灰扑扑的。那一双双脚像黑色的蟑螂似的趴在地上蠕动,他们急着凑上前来,仔细看看这桩农场至今为止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桃色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