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胡三兄弟,果然用的好计策!那咱们就在这里继续等着”
“恩……总之先等等看吧,兄弟我也不太确定那片鬼云彩一定会被引诱出来。
但在这里等无疑是最稳妥的法子,我可不想一会儿迎头撞上那朵鬼云彩。”
“迎头撞上?”
话说那杨从循就像好奇宝宝一般虚心求教,但是这次小狐狸却没立即开腔回应,而是先心事重重得用爪子在地上扣划了半天,这才扭头看向杨从循。
“杨兄,你觉得方才那开客店的吕掌柜为啥要劝王把式他们明天一早把货物抛下,赶紧离开呢?”
“这个么,自家的性命自然要比货物重要。
不对,那也没必要一定要把货物都丢下!
王把式他们赶得都是拉大车出长力的驮马,这种马驾车还行,纯当坐骑其实跑不多快的。”
“这就是了,连咱们这种外行都知道道理,吕掌柜他作为一个专门做商队打尖生意的客店掌柜是不会不知道这点。
哼,我看这吕掌柜是想要携家带口得逃离这吕家镇。
所以才提议王把式把货物卸下一部分,也好给他们一家子在大车上腾些地方。”
“可那吕掌柜咋就这么肯定王把式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呢?”
“我的哥哥哎,王把式他是一个商队的头儿!
这些跑商的肯冒着被土匪劫车的风险前往关外跑商,说到底图的不就是财么?
只要他吕掌柜舍得出银子,说动王把式他们松口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有道理!再说吕掌柜他们只要离开这吕家镇就万事大吉,并不用一路跟着商队去关外。
王把式他们完全可以把吕掌柜一家扔在承德府城,再在当地重新购置货物运去关外!”
“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说着,小狐狸就咧嘴嘿嘿得笑了起来:“我说今晚王把式他们怎么稍稍劝了两句,就不再干涉咱们除妖犯险了。
要是咱们今夜搞不定那朵鬼云彩,明天王把式他们八成就会多一批拼车的新乘客了!”
这时,杨从循突然忧心忡忡得开口道:“三弟,你说今晚王把式那边会不会出什么状况啊?”
“这个嘛?我觉得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八成有机会睡个好觉了。”
“奥?愿闻高见。”
“哥哥可还记得那个把吕三顺与妙谛禅师尸体送回镇上来的商队么?
你觉得这个商队后来是平安离开还是被半路上鬼云彩给害了呢?”
听了胡三的问题,杨从循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重重一点头。
“看来他们应该是平安离开了,马老客和王把式都是手眼灵通之人,而且这条通往关外的商路还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如果一整只商队突然莫名其妙得消失了,一定瞒不过他们的耳目……就是说,这朵鬼云彩不会袭击商队?”
“确切得说,是操纵这朵鬼云彩的弄鬼妖人不会主动袭击过往的商队。
哥哥应该还记得王把式他对赵家集那个开饭铺的三娘下过什么论断吧?”
听小狐狸这么一提,杨从循顿时省起,就在今天下午王把式扬鞭赶路之时,他把自己对于那个开饭铺三娘的一些判断与杨从循与胡三做了分享。
在王把式看来,这个三娘显然是个绝顶精明的人物。
她故意在人前做出一副逢事就喊打喊杀的模样,以此来误导他人,令其以为自己有勇无谋。
然而只要往深处想一想,这三娘居然能够在进入吕家镇寻人无果后,第一时间就想到去几十里外的赵家集开一间专门做过往商队买卖的饭铺,以此来暗中监视目标!
说到底,这个能操弄吸血怪云的妖人尽管本事比较邪门,但他并不是能刀枪不入喝风屙烟的神仙。
吕家镇野外那些磨牙吮血的毒虫野兽,快马弯刀的土匪山贼,还有自家身上随时可能短缺的干粮饮水,哪一样都可能要了这妖人的小命!
那人想走,就得混在那些离开吕家镇的商队里边,借由商队的庇护平安离开。
可是这人好藏,他手里那朵嗜血如命的鬼云彩却没地方藏!
谁也不能保证那云彩会不会在半路上因饥饿而狂性大发,将整个商队吃得一个不剩。
除非……能找到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将这朵云彩塞进去装起来!
还有什么能比吕家镇陶房出产的骨瓮更适合干这种事情呢?
毕竟是装骨灰用的骨瓮,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怕是连京城巡检的兵丁也不愿挨个打开查验吧?
现在知道三娘开饭铺的真正用意了吧?
光是这份谋划与眼力,就绝非寻常人所能!
吕家镇也许是亡命之徒暂时栖身喘息的避难所,但它也是一座关押这些匪徒的囚笼。
想要依靠卖苦力在陶房里混碗饭吃不难,但别想从吕家镇居民手里得到任何可以离开这里帮助!
有些时候,半包蒙汉药,一柄快刀就足以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幸好吕家镇同时也做过往商队的生意,不可能为了一两个无足轻重的亡命徒,就来和商队做对头,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头。
只要商队主人肯松口点头,那么这个妖人就可以堂而皇之得跟着商队一起离开。
而操纵诡云攻击商队,那就是给自己挖坟坑!
至于那妖人会用什么东西来收买商队主人,自然就是财帛动人心了。
你想想,吕三顺,妙谛禅师,还有吕家镇那四五家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