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走到湖边点了支烟,看到脚边那两壶空的桑半落,眼前闪过火哥拿酒那天油腻的笑脸……我知道这件事怪不着他,但此刻还是很想一壶酒拍在他的头上。
闹钟响了,打开备忘录,开始“复习功课”。
我的前半生快乐的事很少,看着几个小时前写下的文字,心情随之起伏跌宕,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这样,突然觉得好累。
本想着早点睡好好休息下,没想到在梦中,都在与那些过往纠缠不休。
我已经很久没有被闹钟叫醒了,一睁眼就打开备忘录,开始自我摧残,今天注定又是丧气满满的一天。
一边洗漱一边读着那些文字,看到最后一条:去取乐高。
我穿上外套出了门。
“早g宝宝!早迷你粉!”
白三道,“神经病。”
“这叫强制性机械记忆,你懂什么?”
白三道,“但你不需要强制自己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你以为我想这样?总不能每天哭丧着脸,见人就说‘我好惨’吧。再磨练一段时间,我就有资格叫水墨降灵师兄师姐了。”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没得选。”
“你可以不用去一遍遍经历过去的事,如果你一时忘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我笑了笑,“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给我送温暖,行了,你主子已经感觉到了,知足了。”
“你不需要?”白三问道。
“我怕有一天,我把你也忘了。”我说道,“一个陌生人提醒我的事,我想我不会相信的。”
今天市区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堵,不是休息日,也不是高峰期。本想赶在傍晚前到水墨那里,放下东西就走的。这样午夜前还能赶回家复习作业,现在看估计是不行了。
等了许久,车流开始缓慢移动,没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我越发的没有耐心,身后的车时不时鸣笛催促,我没理他,暗骂了一句。
我翻着备忘录,打算加个班。
看到太阳村被屠的那段时,内心也跟着悲痛,后来又看到白爷死了,满地的焦尸,还有小粉脖子上被巨蛇咬出的血窟窿……
又是一连串的鸣笛,前面的车已经动了,我正想启动g宝宝,身后那辆车的司机忽然摇下窗户骂了一句,“看不见动了吗?走噻!老年痴呆啊!”
我一股火顶上头,下车直接冲了过去,指着他吼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让你近距离看看老年痴呆!”
那司机四十来岁,瘦的跟柴火似的,看到我这样吓了一跳,连忙把车门锁上了,但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着,“二胡卵子,有病吧个呆逼!离老子车远点!”
我一脚踢在他的车门上,那人见状立马摇上了车窗,又骂了一句神经病。映着玻璃,我看到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怒火难压,我猛的撞碎了他的车窗,解下他的安全带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住手!”在我抬起拳头的那一刻,白三忽然喊道。
那司机两眼一闭,头歪到一边吓得不敢说话。副驾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校服,见状吓得哇哇直哭。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开始举着手机各种拍,还有人在小声点嘀咕着,“阿要报警?”
我猛地清醒了一下,立即松开那人,转身上了车。
“白三,刚刚会不会被人拍到什么?我是说我的眼睛!”我看着后视镜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眼睛。
白三道,“快走吧。”
我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刚才,是我第一次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