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天空昏黄,太阳被遮没,腥风血雨,宛若末日降临,无数的沙漠飞蝗,似敢死队一般,有的撞在树上,有的撞在灌丛中,有的拍打在王奎身上,响起急雨般的声音!
他只感觉自己的脖子里,手臂上,爬满了刺人的虫子。
大腚在他旁边,就像被通了电一样,不断抽搐,张着血口吼叫,想要把蝗虫都甩下去。
可这一开口,就有三四只沙漠蝗飞进它的嘴里,吓的大腚的狗眼珠子差点儿喷出来,赶忙吐舌头吐掉。
大量被撞昏的蝗虫,堆集在沙地上,深可盈尺,王奎只要随便一挪动,就能传来格格唧唧的声响,那是蝗虫被压死的声音,黑汁四溅,腥臭扑鼻,令人呕吐不止!
而就在大家发弹幕宣泄恐惧的同时。
那只海东青仍在不断振翅向上飞着。
可鹰隼俯冲速度无敌,适合狩猎,拔升速度与灵活性,却是远不如鸽子。
沙漠蝗群乌央央千万只,最高的甚至飞到了200多米,大量的虫子扎在海东青的羽翅上,就像飞机飞行时撞到小鸟一样。
连四五万,带保护圈的无人机都被逼得掉了下来,更别提那只海东青现在面对的是无数只“小鸟”,直接将它逼成了无头苍蝇,到处乱飞!
这也是是王奎提前扯嗓子警告大腚跟拔都趴下的原因!
沙漠蝗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无数虫海袭击时的恐惧感,会让你迷失方向,万一撞在树杈上被扎穿,结局就跟那些被踩死的蝗虫一样!
这就像灾难发生时,本身没有生命危险,却因为慌乱踩踏而闹出人命!
王奎捂着嘴巴,深吸了几口气,抚摸了几下大腚的脑袋,平抚对方的心里恐惧。
而就在这时候。
只听几声尖锐的隼嗥,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到处乱飞的海东青,突然从高空坠落下来,“砰”地一声,摔在了灌丛上!
“呺!呺!”
它在灌丛的树枝中不断挣扎惨叫,但由于整个身子和羽毛都卡在枝杈中,越挣扎,反而卡得越死。
“不行,在这样下去,它的翅膀就会废掉!”
王奎低地着头,开始向海东青坠落的位置攀爬,“我们得想办法救一下!”
喀喀!
他每爬动一步,都有不少蝗虫被手臂和大腿压死,时不时,还会有飞蝗直接撞击在屏幕上,吓水友们一跳。
但他毕竟是拥有职业极限运动的心态,通过不断用鼻子呼吸,调整心率,来克服周围恶心的味道和虫子贴身的恐惧感。
终于。
王奎来到了灌丛旁边,左手摘下头巾,右手五指盯准海东青的颈部,豁然张开,指甲霍霍铿锵,如刀剑出鞘,猛地掐住!
控制猛禽,最重要的就是快准狠。
一旦稍有犹豫,就会被那锋利的鸟喙叨啄!
以海东青这个级别的大隼,万一被咬中,必是见骨的猩红!
“呺!”
被紧紧遏制脖颈的海东青刚想扭动,谁成想,转头王奎便用左手的沙巾,将它的头眼蒙住!
别说。
这眼睛一蒙,海东青瞬间就不叫了。
“我遮住眼睛让它不能看见东西,目的是让它保持安静,猛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会保持安静状态,这个方法经常被驯鹰人使用,叫做鹰眼罩。”
“它可以压抑鹰隼的兴奋,在不狩猎的情况下,避免奋力反抗,导致损伤飞羽和尾羽,和不必要的身体损伤,要知道,对于猛禽来说,羽毛的保护是最为重要的!”
王奎趁机从兜里掏出橘黄色的安全绳,将鹰爪捆住,以免在救它的时候被抓伤。
这捆绳子是他为了制服虎狮兽买的,远比550伞绳要结实很多,安全绳可是能够承受几百公斤的拉力,专门用来攀岩、营救。
捆住之后,他拿出猎刀,小心翼翼地将卡得比较死的树杈割断。
噗嗒噗嗒~
感觉到羽翅可以活动后,海东青赶忙振翅煽动,可这一挣扎,就有一根大羽掉了下来。
见状,王奎摸了摸它的后颈,“嘘……”
反复几次,海东青终于安静下来,他则趁机将其从灌丛中拔了出来,捧在手里。
趁此机会,大家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它的全貌,羽翅洁白,带着墨点,颇有国画大师那种狂放奔浪的意境,尤其是它布满肌肉的身子,充满爆发力的腿肉,羊脂玉一样的利爪。
果真跟老奎描述的一模一样!
“还是只母隼,隼中雌性比雄性要更加凶残强壮,因为它们不但要承担保护孩子的重要责任,还要负责外出寻找食物……”
通过观察腹部,王奎一眼判断出这只海东青的性别:“所以,往往猎人更喜欢驯化母隼用来狩猎!”
拿下鹰隼后,王奎就没有乱动。
他蹲守在地上,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整个飞蝗的狂暴袭击才逐渐减弱。
起身后。
周围的绿洲已经变成了虫海,大量的蝗虫堆积得像小沙丘一样大,毫不夸张的说,就像下了一层厚厚的暴雪,只不过这雪花,是虫子组成的!
王奎拍掉身上的飞蝗尸体,舔了下牙龈,吐了一口吐沫,“蝗灾已经形成了,而且还是从西南袭来的,证明阿布扎比已经沦陷,包括沙特阿拉伯,阿联酋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了,这件事儿必须上报到联合国粮农组织。”
“如果不及时重视,以这群狂爆蝗虫的迁移速度,很快就能向四周扩散,一部分向西南,延伸到坦桑尼亚,一部分飞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