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闲来无事,你便说来听听,就当给朕和臣弟说个乐子。”
“说起来,这事儿是前年了,好似就是今儿这日子。您知道的,臣妾素来爱用牛乳沐浴,那日听说御膳房新到了一批牛乳,臣妾便让蝉儿过去拿些来,结果蝉儿出去不到两柱香的时辰就回来了,说是有太监帮着提了一小桶过来。说来也是凑巧,隔天臣妾带着人在西苑的假山后放兔子,正好碰见现如今已经出嫁的明和公主欺负人,让人钻小太监的□□儿,蝉儿这丫头说那人好像就是昨儿帮着送牛乳的,臣妾便远远地瞧了一眼,瞧着那小太监长得有些标志,便让她去递了个话儿,替那小太监解了围……”
顾夕照说着,眼神儿就瞥向了赵三思,见人脚步又是一顿,她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些,“当日那位小太监瞧着与二皇子有几分像,臣妾方才才会如此唐突的。不过,想来也是不可能。先别说明和公主敢作践二皇子,这臣妾也定受不起二皇子亲自给臣妾送牛乳不是?”
“朕到不知平素表现乖巧的明和竟是这般跋扈的人。”赵瑾没听出她的话里话,而是将心思放在了明和上,毕竟这个妹妹,是主动提议愿去蛮夷和亲的。
顾夕照挑了挑眉,眼神望赵三思的方向勾了一下,但笑不语。
而赵三思此刻也是五味杂陈,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与自家皇兄的宠妃竟是暗地里有了这么多牵扯,说出来,若说她们俩不是暗渡陈仓,她自个儿的都不信。
她原以为那次的事就像她那个皇姐说的,当真是自己命好。
那日她那位皇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闯入院子,就命宫人带走了她,径直拖到了那个一向少有人去的西苑假山,先是对她各种冷嘲热讽,她没有人在身边,也不敢还嘴,只能沉默着让这个皇姐出完气。结果那日她那皇姐骂她还不解气,还让人逼着她跪下钻小太监的跨。
那份屈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她什么都不能做,这位皇姐的生母虽然是打入了冷宫的贵人,但如今她是养在其他妃子的名下,身份也比她尊贵,她甚至都不敢哭,只能忍着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