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沉默的打量了他一会儿。
”我希望孩子像我，”他最后说道，”本来我觉得玻璃心不太好，但是现在想想，比起厚脸皮还是玻璃心好一点儿——”
他们俩冲对方假笑了一下，却带着真切的笑意又低头走了一会儿。
”所以你想说什么？”维克托问道，”就刚才？”
”你是说我们提起你偷喝酒还试图嫁祸克里斯之前吗——”勇利的手被紧紧的捏了一下，他歪着头一笑，”我是想说——我是想说，我从来没有跟你好好说过我为什么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我多少知道一点。”维克托谨慎的说，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又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争执，他揽住了勇利的肩膀，”但如果你愿意对我说——让我更明白一点——我会非常高兴的。”
”其实我很想对你说，”勇利说，”但其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所以我才跑了，当然，我还有点怕你非要——非要——你知道的。”
维克托沉默了一会儿。
”我做不到那样的事情。”他最后气息不稳的说道，”我是说——即使我没有改变想法——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永远也没办法——用暴力或者别的什么——去强迫你。”
”我知道。”勇利说，”这让我很难过，我知道我在往你最软弱的地方捅刀，这让我——我一想到那天的你就——”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品味着内心的悔恨和庆幸，最后勇利说：”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小孩子。”
”我是喜欢小孩。”维克托说，”但那就像我喜欢鲜花和阳光一样，我欣赏它们的天然和可爱，但它们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但那依旧让我很难过。”他说，”我有时候会忍不住想，现在你觉得有我就足够了，等十年，二十年之后呢？看着你的朋友们都有了自己的后代，你却只能面对着我——”他抽了一口气，”我就很害怕。”
”你该多给我一点信任。”维克托责备道，牵起勇利的手亲了亲，”我恐怕我正处在一生中最活跃，最向往刺激的年纪，即使如此我都觉得你对我来说已经足够，难道等我垂垂老矣，牙都掉光了，我反而向往起别的来了？”他试着让自己不要听上去就像在埋怨，但他忍不住觉得委屈。
”对不起。”勇利赶紧说，”但是——我是说，我现在——我不会永远在役，我不会永远是——是你的学生和作品，人会变——我会变——”
”而我已经退役了，”维克托说，”不再是你最开始爱上的那个冰上的传奇，总有一天我的记录会被超越，会有新的天才吸引你的目光——告诉我勇利，我需要为这件事担心吗？”
”那不一样，你不要强词夺理。”勇利回答道，维克托却觉得他才是强词夺理的那个，”你是——你，我是我，你知道？你是——你对我来说远远不是一个偶像那么简单。”
”那么你对我来说也远不只学生而已，”维克托说，”老天，我们居然在说这种话，你知道一般结婚一年的夫妻应该早就过了咱们这个阶段了——一般只有十六七岁的青少年在告白的时候才说这种话。”
”你只有八岁。”勇利回答道，在他脸上捏了捏，”你是个不停掉金豆子的哭鼻子笨蛋。”
”嘿！”维克托叫起来，”是你把我弄哭的！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来不哭——去问亚科夫，13年世锦赛我受了伤，做手术的时候——”
”你受过要做手术的伤？！”勇利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点吓人，”在哪？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天你怎么不告诉我？！”
”嘿——嘘嘘嘘——”维克托赶紧把他抱进怀里制止他接下来抓狂，”我不该提这个，只是脚后跟的一点小伤，已经完全好了所以没有让人知道——”
”但那还是——”勇利闷闷不乐地说，”天啊我真是粉丝失格。”
这让维克托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见他笑，勇利试着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但维克托不停的戳他的脸，甚至作势要亲他，这让他也忍不住笑了。
”就像我说的——”当他们好不容易都停下了笑声，勇利才说道，笑意还在嘴边停留着，”我会有一些担心。没必要的担心。”他补充了一句。维克托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那也不是全部。”他说道，维克托呻吟了一声。
”真利说的没错，”他说道，”我的宝贝有颗神奇的脑袋瓜，你是在什么时候想这些东西的，我怎么完全没发现？”
”因为我善于隐藏，”勇利说，”以防你没发现，我是个特别擅长隐藏的人——”
”“以防我没发现“，”维克托嘟囔道，”我没发现？我是谁啊，我可是你教练！“我没发现“——”
勇利冲他吐了吐舌头。
”其实从g决赛前我就有那种感觉了。”勇利说，”那是从加拿大回来的第二天——有一天我半夜醒过来，你和马卡钦一左一右的靠在我胳膊上——还流口水，顺便提一下——我忽然意识到我做梦都没想过的生活我已经忽然全部拥有了。”
”那不是好事吗？”维克托说，”就比如说，我最近几个月一直希望尤拉奇卡不要背着我偷偷让你们帮他吃茄子——是的我都知道，你居然敢纵容他挑食，这个咱们回头再说——如果他有一天能老实点，我肯定——”
”那不一样。”勇利说，”我——就像我说的，我做梦都没想过会跟你在一起，知道吗？咱们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