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我屁股。”勇利说,“这回好了不?”
“没好。”维克托气哼哼的回答道,但他总算是不哭了,他又把勇利压在怀里抱了一会儿。
“我……我那时候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道,“我跟克里斯那么说,是因为……我在想你离开我会不会更好。”
“……”勇利对此不知道该作何评论,“那你现在不那么想了?”他问,他想看一看维克托的表情,但是被按住了后脑勺——维克托可能是害羞了。
“那只是——只是一个念头,”维克托说,“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觉得……”他用鼻尖蹭了蹭勇利的肩膀,勇利伸出手扯了扯他的头发,维克托痛的叫了一声,“哎哟!”
“你刚才又提了。”勇利故作轻松地说,不想承认听出维克托话里的意思的时候他的心被揉成了一团,“所以惩罚一下。”
“……”维克托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勇利直视着他,最终维克托也跟着他笑了一下,“我的错,”他说道,“勇利可以打我屁股。”
“……我不要。”勇利发誓他从中听到了调戏的意味,与此同时他的脸颊的温度也在上升着,他赶紧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原谅你了。”
维克托看上去有点失望。
“真的吗?”他说,“我可以乖乖让你打哦。”
这下勇利确定他是在调戏自己了,因为他故意贴在自己耳边,用缱绻又暧昧的语气说着,还故意朝他耳朵眼儿里吹气,引得勇利一阵颤栗。
“你走开。”他嘟囔了一声,“sè_qíng狂……”他试着甩开维克托,但失败了,维克托的两手在他后背交叉在一起,将他像网兜一样的拦住了。
“我哪也不去。”维克托低声说,“你也哪里都不许去。”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勇利,没有笑,也没有移开目光。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看着彼此,谁都不愿意打断这份短暂的平静。最后勇利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维克托的鼻尖。
“我错了。”他小声说,“我让你难过了,是吗?你还生我的气吗?”
“……有点儿。”维克托说,“但主要是别的。”勇利的心胆怯地震动了一下。
“我可以不退役的。”他小声说,“只是几个月……耽误不了什么。”但维克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提起来了……”他说,“那正好,我想跟你谈谈——就这个事儿。”他松开了怀抱,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忍耐着什么,他拉住了勇利的手,但这让勇利觉得反而空落落的——维克托会怎么回应呢?有些事被重逢的喜悦和蹩脚的玩笑冲散了,此刻又不得不被提上了桌面,不只是孩子的事情而已。他垂下眼睛,沉默的捏了捏维克托的手。
“好,”他轻声说,“我们谈谈。”他感觉到地位倒转,此刻他成了被告席上的犯人,维克托反而成了法官,也许这才是正确的位置,因为他才是那个率先自说自话作出决定的人,他才是那个事情还没有发生,就开始杞人忧天的人,无论维克托想怎样发配他,那都是胜生勇利应得的。
他只是不知道维克托到底会怎么说,在看到了那么多维克托的失魂落魄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狠下心来反对他——如果他真的依然坚持要做掉孩子,勇利觉得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不想让维克托失望,说不出拒绝维克托的话,可他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想法。维克托牵着他的手开始往体育馆外走,他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维克托要做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偷偷地靠近维克托一点,再靠近一点,就如同此前的十多年时光一样。
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距离,也不是没有意义。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穿过了体育馆大厅,勇利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他都无从说起,而维克托不知怎么也沉默着,他们来到了体育馆门口,维克托推开了玻璃门,在门打开的瞬间,勇利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细细簌簌的说话声,但还来不及仔细辨别,它就消失了。
“维克托,我……”他张了张嘴,试着缓解紧张的情绪,但维克托回过头,将食指按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不是现在。”他说,“现在跟我来。”
勇利很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维克托拉着勇利直直的朝着体育馆门前的广场中央走去,他看上去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让勇利反而迷茫了。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广场的正中央。这个季节的九州其实不算冷,但勇利的胃都缩成了一团,他觉得自己牙都在打冷战。
“就这儿吧。”维克托说,“你站好不要动……你冷吗?”
“……有点儿。”他言不由衷的说,“我们在做什么?不能回家谈吗?”
“也可以。”维克托说,“但那样就有点……马上就结束,好吗?”
他的神情很温柔,在广场边缘的白色路灯的照射下,他看上去就像会发光——勇利忍不住觉得有点鼻子发酸,他那么好,他想,维克托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而勇利总是让他难过和失望,那一刻他几乎完全的动摇了,他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想要他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另一半却疯狂的想做任何事去取悦维克托,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
维克托捏着勇利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指节。勇利发现他似乎也在紧张,他美丽的眼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