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起来很焦虑,就好像在试图告诉维克托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了——维克托的心忽然向下坠去,仿佛坠入了深渊——或者直接吊在他脚边的地板上摔了个粉碎。他试着站起来,抚摸马卡钦的头,低声的安抚它,玫瑰花被丢到了一边。他冲进了房间里。
“勇利!”他喊道,液体——汗水和泪水——一齐涌了上来,他感到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捏成了肉酱,这让他发不出更加冷静的声音,他只能颤抖着、喊着那个名字:“勇利!”
没有,不在客厅。他飞快的跑上二楼,三步并作两步,心跳快得好像刚参加完赛马比赛——不是作为骑手而是作为马——卧室里也没有,客房、衣帽间里都没有。
这公寓仿佛是空的。
它就是空的,尽管塞满了家具、回忆和许多莫名其妙的小摆设,可是胜生勇利不在这里,它就是空的,就好像维克托的胸膛——胜生勇利把他的心拿走了,所以那里也是空的。
他掏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有两条语音消息,他用最后一点力气点开了它,熟悉的、令他空荡荡的心口温暖的声音再次充满了他的耳朵,然而组合在一起,却让他掉进了冰窖。
“维、维克托……我先回日本了。”语音消息说道,它吞咽了一下,像在把某种情绪嚼碎咽到肚子里去,好让它们别碍事,“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训练、比赛、还有……孩子,我们都没有时间去好好想想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管我说了什么,我的本意都不是想让你那么难过……对不起。”
“所以,我们先分开一阵子吧。”
手机屏幕逐渐亮了下去,维克托麻木的再次按亮了它,点击了下一条语音信息。
“对了……那个——少喝酒。”语音信息说道,“就……就这个事儿。还有不要熬夜。还有……”它中断了,最后只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遥远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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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番外《信使》(八)
(八)
尼基弗洛夫教练一踏入冰场,关切的目光就如同雪花般纷至沓来。
”嘿。”米拉是第一个走上前对他表示慰问的,”你还好吗?”
格奥尔基是第二个。”嘿哥们儿,”他说道,”想不想来杯烈火威士忌?”
就连尤里普利赛提也走上前来,支支吾吾的问他要不要坐一会儿休息一下,这让维克托产生了自己身怀绝症的错觉。
”你们在干什么?”他问道,”体能训练做完了?”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目光,在他们身后,更多的选手们彼此面面相觑,就像是生怕他们的教练会忽然双膝扑地大哭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