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菩萨一样的元婴长老犹豫了一下:“不用了,我们丢不起这脸。”
“阿依吐拉长老,我怀疑,曾经出现在这里的佛修可能是摩诃无量宫、冬荫宫这两家的长老级修士,也只有他们,才能克制住金丹的遁术,并在这么短的时间杀死灵姑浮师兄……”
“掌门,你这个结论太过武断了,这里的战斗痕迹并不符合那两家的长老们的风格。”另外一位元婴长老冷冷打断了鸠摩婆的话茬,他的下半身是一团漏斗状的黑烟,上半身是庙里金刚也似的肌肉男,裸露的肌肤都是梦幻般的深蓝色,秃秃的光头上扎着一枝冲天独辫,每说一句话都神经质的补上一句“你有什么愿望”,如果不是熟悉的门人弟子,一定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讲什么:“况且,就算你的推断没错,但只要没有真凭实据,‘棒槌山庄’也不会帮我们主持公道的。”
鸠摩婆一下泄了气,灰溜溜的去四下招呼兰若寺的门人弟子,打算收队。偏偏就在这时,一个筑基鬼修从河底破冰而出,连浑身的水花也不及甩干,急匆匆的飞临到她的身边,将一枚灰扑扑、半圆形的棋子状物体献给掌门。
鸠摩婆一眼就认出,这是鬼族修士的金丹,虽然只剩了半边。
这枚金丹显然是被人斩成了两瓣,里面的灵气全部流泻一空,已经风化成了骨灰舍利一样的废物残留,如果不注意很容易会被当成河底的鹅卵石忽略掉。
“继续找,一定还有另外半边。”兰若寺的掌门人赶紧命令所有弟子过来,重点排查这一段河底,然后屁颠屁颠的把半边金丹献给翘首以盼的元婴长老们,兴奋的如同一只摇尾邀功的小狗。
不怪鸠摩婆如此高兴,金丹舍利是金丹修士性命交修的真元结晶,它虽然被斩成了两半,成为了废物,但它的真元结晶构造,可以在伤痕上忠实的反映出对方的真元韵律,就像煤球滚过了雪地,处子留下的落红。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修士乃至法器、法宝的真元韵律也是如此,只要捕捉到独一无二的真元韵律,今后凶手除非别出现在兰若寺修士面前,一旦出现就别想跑。
“霍氏尼玛!”酒坛长老用手指抹了抹金丹的边缘圆圈部分,惊得吐出了舌头:“好犀利的斩击,这枚金丹的边缘居然锋利的犹如剃刀一般!”
“难道灵姑浮是被雕龙剑宗的剑修干掉的?”有个白面书生打扮的元婴长老将信将疑的接过金丹残骸,翻来覆去鉴赏,越鉴赏就越是疑惑:“为什么我从这半边金丹上,只能找到灵姑浮残留的真元韵律,却找不到凶手的真元韵律?是我水平不够?还是对方实力太强?”
“如果你都感觉不出来,我肯定也不行。”女菩萨一样的阿依吐拉长老将白面书生交给自己的金丹残骸,随手抛给了蓝皮肤的烟男长老:“不过我敢肯定,灵姑浮绝对不是号码帮做掉的,那帮剑修里面,确实有人能用飞剑劈开灵姑浮的金丹,但绝对劈不出这样轻盈而凶悍的斩击效果。”
蓝皮肤的烟男长老也没从金丹残骸里找寻到凶手的真元韵律,着实有些尴尬,赶紧将它交到最后一个眉心长着月牙肉印的黑炭头长老手里:“还是听老包的,他有一丝地府谛听血脉,没准能找出点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黑炭头长老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他先将半边金丹凑到鼻子边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舔,脸色顿时有些古怪:“我在这半边金丹上,能够嗅到的真元残留都与灵姑浮的韵律吻合,确实没有找到凶手的真元韵律,不过……我在上面居然还找到了一丝丝残留的,来自生灵的先天胎息之气。”
黑炭头长老重新将半边金丹放到鼻尖下方嗅了一嗅,很肯定的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其他四位元婴长老和鸠摩婆都愣住了,先天胎息之气是鬼族修士的专业术语,指的是人类吊住性命的那口精气,人类武者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一口气练得就是先天胎息之气,它构成了人类武者的内力。
长老们迅速反应过来,这颗半边金丹,曾经被人类用内力击打过!
应该是鞭尸泄愤吧?他们自然而然的想道。
至于人类武者用内力斩开鬼修的金丹,这个可能性他们连想都没想过,虽然上古时期封神之战有过凡人剑斩修士的传说,但金刚杵秘剑都断绝传承一百多万年了,怎么可能突然蹦出来,砸在自家头上。
他们还是认为能够劈开金丹的,一定是某种特殊的法术或者法宝,可以保证不留下真元韵律。
“这个凶手真狂啊。”酒坛子长老冷笑:“要是他留下真元韵律,我们一时之间还真不一定能找着他,但他偏偏留下了先天胎息之气,这是何等的作死?”
“凶手难道不知道我们鬼修有一门‘鬼蜮射影’的法术,可以通过他残留在金丹上的先天胎息之气,在神魂世界中精准的重塑出他的最后一个动态模样?”女菩萨一样的阿依吐拉长老越想越愤怒,对方既然可以轻易斩杀灵姑浮,显然不是无知之辈,而且他搜刮了所有的战利品,却偏偏留下了金丹残骸,这是多么疯狂的挑衅?
“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联手,倒要看看这个王八蛋到底是谁。”黑炭头长老不知道这个凶手凭什么这么胆肥,但他相信,纵然我们兰若寺奈何不了你,棒槌山庄也一定会让你死——小佛洲抗把子早就发布过禁令,任何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