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不期而遇的酒,周三的一天变得错乱起来。
回宿舍倒头睡到了六点半,金国兴和杨建成也真没有帮自己带个晚饭的想法。
天气渐凉,水房已经不适合安放放肆的青春。
陈一鸣忍着饥肠辘辘提着澡篮儿去公共浴室洗个热水澡。
电大的澡堂不大,一楼男生,二楼女生,一楼的角落还见缝插针地安排了一个理发店,不知是后勤管理中心那位领导的亲戚开的。
在隔间里,和站在外面的某一个陌生人不期而遇,那是坑少人多时独有的浪漫。
他在等候你,也在等候一段温暖的洗礼。
氤氲的水蒸气是你们之间的阻碍,也是增添美感的那一层薄纱。
你们六眼相对,互相在无意间窥探到了彼此身体的隐秘,然后不自然的挪开目光,却又定着脚步。
他需要判断你是否值得他等候,判断的标准从不是你的人品,而是你进行到了哪一个步骤。
唯一反击的办法就是,用你的壮硕映照他的渺小。
毕竟或许会有男人坦诚自己的贫困,承认自己的丑陋,但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渺小和不行。
不自信的男人只能用臀部面对其他男人,只有强大的人才有刺刀相见的勇气。
所以,陈一鸣每次到澡堂,都能洗个安静澡。
洗了澡,在她身旁的楚夏。
“陈一鸣,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李嫣然压低了声音,一脸愤怒。
毕竟嫣然学姐也是个体面人,泼妇骂街什么不存在的。
楚夏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想是在提醒嫣然学姐不要对自己男朋友这么凶。
陈一鸣惊讶道:“咦,你们怎么在这儿?”
“哼!我们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能瞒天过海了?”
李嫣然盯着陈一鸣,“还不老实招来!”
陈一鸣看着楚夏,“你也怀疑我吗?”
“我......”楚夏仔细想了想,“我没有呀!”
李嫣然气得直跺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就过来,让我们一起对抗这个邪恶的女人。”
陈一鸣一把牵起楚夏的手,在李嫣然的愤怒中解释道:“那是我们同系的学姐,我之前聘请她帮曹操快送管管钱,做做账。每天收那么多钱,我又不在现场了,肯定得有人监督啊。”
他看着楚夏,“她因为有其他事情没办法继续兼职了,所以找我想要离职。你说人家这么仗义地帮了我这么久,我是不是应该请人家吃个饭?我去之前跟你说过的啊。”
楚夏看了看神色尴尬的李嫣然,又扯了扯陈一鸣的袖子,“你不要生嫣然学姐的气呀!”
陈一鸣忍不住捏了捏楚夏的脸,又看着李嫣然道:“我知道嫣然学姐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好,怎么可能生嫣然学姐的气呢!”
李嫣然这才没那么尴尬,不过还是不想久留,“那你们慢慢聊吧,我先上去了。”
“嫣然学姐等等我。”
楚夏朝陈一鸣挥挥手,转身就要跟上李嫣然。
忽然陈一鸣猛地将她朝怀里一拉,一辆电瓶车从楚夏的身边疾驰而过。
陈一鸣忍不住怒骂一声,“赶着去投胎啊!”
车上传来一声张狂的声音,“你打我噻!”
还是蜀州的方言。
看着电瓶车消失在视线中,陈一鸣摇了摇头,将受了惊吓的小白鹿放归山林,和李嫣然一块上了楼。
经过这一出,再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应该也能先稳一手了。
陈一鸣笑着走回宿舍,要不然为什么要拉着宁昱多走一圈。
对不起姑娘,你把我当梦中情人,我却只把你当了工具人。
主要是一个成熟的渣男,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能极限挑战,但最好不要挑战极限。
~~
第二天,难得早起的陈一鸣刚赶到教室坐下,忽然收到了苏莱的短信。
苏莱:忽然有点无聊。
嗯,忘了说,既然已经跟莱哥对上了线,那个助攻二人良多的小号就正式退出了历史舞台。
陈一鸣的手机里,也将那个所谓的改成了,然后让它沉睡在了通讯录中。
也就变成了完整的。
陈一鸣:读书啊,学习啊,我辈当自强啊!
苏莱: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就信了。
陈一鸣:我要做一个强大的少年!
苏莱:虽然我知道你忽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一定有问题,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为啥?
陈一鸣:少年强,则少女扶墙!
苏莱:。。。。。。你脑子里能想点正常的不?
陈一鸣:就像女人逛街和纯走路是两个身体,吃饭和吃甜品是两个胃,不同时刻的男人也是有两个头的,具体归哪个头控制要具体分析。
苏莱:你不是在教室学习吗?怎么还敢聊这些,不怕被你同学看见?
陈一鸣:那行,等一会儿再给你发,今天难得来上课,还是要好好听课的。
苏莱:你还真去上课了啊!
陈一鸣:那可不,高数课,沉浸在拉格朗和中值定理的爱恨情仇中不可自拔。
苏莱:什么都能扯到那上面,我真是服了你了!再见。
陈一鸣收起手机,继续徜徉在姿势的海洋里。
上午九点五十,两节高数课结束,大阶梯教室里五个班一百多人,以及其余教室的学生们都三三两两朝外走着,没课的回宿舍,有课的赶下一场。
不过当这些学生有说有笑地走出教学楼,就不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