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福连忙掏出手机,留下了赵佳璐的电话。
一行三人离去,正好碰见了回转的宁昱,姚福只轻轻一瞥就移开了目光,毫无兴趣。
他略带抱怨地说:“爸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连手机都不放好,搞得我手忙脚乱的。”
姚进财:......
他抬起头看了看,今天不是下雨天,真是可惜了。
赵佳璐默默回忆着姚进财夫妇豪奢的衣着,姚福手中的n95,默默打开新生花名册,记下了市场营销一班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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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一鸣轻车熟路地朝着后勤管理中心走去,这段记忆太过久远,差点忘了免费领被褥这回事。
其余人都是要买的,虽然不贵,总共也就五百块钱,可但凡是白送的,都是令人开心的。
他还记得,在开学不久后,所有蜀地的新生,还都被叫去参加了一个活动,有个好像叫长城基金会还是什么的,给每人发了一千八百块钱。
现金。
不得不说,生在这样的国度,真的很幸运。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陈一鸣来到了后勤管理中心。
这会儿还早,没什么人,三三两两的家长领着孩子在一个桌前缴费领被褥。
旁边有个指示牌,持绿色领取证的,在隔壁的房间中单独核对。
众人大多都没什么意见,这几个月来大家是真的践行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对灾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像天涯上那句深入人心的话。
川人从未负国,国人定不负川。
陈一鸣走进去,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抬起头来。
将绿色的领取条双手递过去,瞧见桌上的烟盒,陈一鸣顺手摸出烟来,和绿色领取单一起递过去。
“老师好,这是我的单据。”
“新生刚来就敢给老师散烟?”
中年男人笑着调侃,却也接了过来。
严格意义上他并不算老师,学校和医院这类单位的编制向来是两条,一条是教学编制,一条是行政编制,诸如后勤处之类的,大多只是行政编制。
所以才会有教职工这么个统称。
但人家要自称老师,陈一鸣总不会傻到去拆穿,“老师辛苦了。都是成年人了,一起抽根烟不犯法吧?呵呵。”
“你这学生倒有点意思。”
拒绝了陈一鸣帮他点烟的动作,自己拿起火机点上,中年男子收敛了笑容,开口问道:“家里怎么样?”
非亲非故,自然不是关心家长里短。
“还好,人都没事。”
“那就好。”中年男人点点头,望了一眼陈一鸣的身后,“一个人来的?”
“百废待兴啊,只能自己孤身上路了。”陈一鸣笑着回答。
“有困难跟学校说。”中年男人顿了一下,“来找我也行。我姓高,叫高志国。”
“谢谢高老师。争取不给高老师添麻烦。”陈一鸣坚决答复。
然后笑嘻嘻地又说了一句,“要真有麻烦还得麻烦麻烦。”
高志国哈哈一笑,抽了几口,听见外面好像又有人来了,便默默将烟摁灭在烟灰缸中。
却看见陈一鸣比他的动作还快,高志国轻轻笑了笑,“来吧,领东西。”
被褥都是整理捆好了的,高志国让陈一鸣在一张领取表上签好字,便提起一捆递给他,“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陈一鸣神色一肃,点头接过,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在门口刚好碰到一对父子也拿着绿色领取单走了进去。
陈一鸣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父子二人却都视而不见地径直走过。
陈一鸣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走开。
被褥不重,陈一鸣单手提着,慢慢走在校园里。
过路的学生看见,有如赵佳璐那般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把那种老子大二了的心理恨不得写在脸上。
还有一部分穿着短裤背心人字拖的,反倒流露出一种羡慕和怀念交织的情绪来。
更多的,还是直接无视。
球赛、游戏、美剧不比这些报到的新生好看?
轻车熟路地走向三号楼二单元二楼一号,宿舍门紧闭,没人?
陈一鸣轻轻敲了敲,房间里便传来一声答应,“谁啊?”
我去!大白天的锁门干啥啊!
陈一鸣瞧了一眼日头,觉得真是哔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