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思路已经很清晰的李欣对金昌兴说:“我看将来恐怕是国内铜价影响国际铜价,而不是国际铜价影响国内铜价。”
李欣这个回答出乎金昌兴的预料,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眼前站着的是前任董事长刘中舟,这个问题李欣可能只用简单说几句话,他就能明白李欣要表达的意思。因为当初在铜价刚刚出现上涨势头的时候,在期货市场上到底应该是做空还是做多,李欣和刘中舟展开过一轮激烈的交锋。
在那次争辩中,李欣把做多的理由说得非常透彻。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国内市场是全球最大的金属铜消费市场,消费升级带来的巨大需求将会严重影响国际市场上铜价的变化。
而刘中舟恰恰就是因为不相信这一点,在期货铜市场上做空才导致巨额亏损的。
此时李欣再提这个理由,相信有切身体会的刘中舟会立刻警醒。
可眼前这个人不是刘中舟,而是金昌兴。
对他,李欣就不得不多说几句了:“表面看上去,伦敦铜价格的走势在国际上在电脑前谈论了很长时间。
“你中午也在公司食堂吃饭吗?”金昌兴问李欣。
“是的。”
于是金昌兴吩咐俞红说:“那你到食堂去打两份饭送上来。”
“好的。”俞红答应一声,转身下楼打饭去了。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金昌兴还不走,李欣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问什么问题,趁着金昌兴看电脑屏幕的时候,李欣提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疑问:“董事长,面对未来铜价可能出现的下跌,公司做了什么应对措施没有?”
自从上次金昌兴把李欣叫到他办公室去问了李欣对铜价的看法之后,这么长时间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来找李欣谈过这方面的问题。
所以到目前为止,李欣根本就不清楚公司决策层对自己那个意见到底是什么样的看法。
跟自己当初提出铜价会下跌时的价格相比,现在的价格已经下跌了整整4000元。要是他们采取了什么举措的话,避免的损失是非常可观的。
这个时候,金昌兴也不瞒着李欣了:“公司现在的资金情况比较紧,除了在价格下跌之前赶紧加紧节奏销售仓库里的产品以外,也做不了别的了。”
尽管金昌兴极力掩饰,但是他语气中那种无可奈何的落寞还是被李欣听出来了。
李欣嘴上没说,心里却暗暗叫苦:这样的话,整个集团在即将到来的风险中,不就完全是一种裸奔的状态吗?
回答完李欣的这个问题后,金昌兴再也没说话。
大概半分钟过后,就像之前他突如其来地走进这间办公室一样,他没打任何招呼,突然间又匆匆地走出了李欣的办公室,扔下有些吃惊的李欣独自站在那里。
金昌兴刚走,俞红就端着三个盒饭进来了:“董事长呢?”
李欣用手指了指金昌兴的办公室,示意俞红金昌兴已经回去了。
俞红走过来把一份盒饭放在李欣桌上:“这是你的。”
“谢谢啊。”
“别客气,是董事长请你的。”俞红做了个鬼脸,转身到金昌兴办公室给他送饭去了。
李欣刚坐在茶几前吃了两口饭,俞红就端着她自己的盒饭回来了:“董事长今天上午在你办公室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他找你谈什么呢?”
“说铜价的事。”
“是不是价格又跌了?”
“嗯。”
“唉,这可咋办呢?”
“你操心这些干什么?”李欣说。
“公司兴亡匹夫有责好不好?”俞红一脸正经地说。
李欣笑道:“呵呵,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怎么?你不操心吗?”俞红笑着白了李欣一眼。
“我倒是想操心,可他也得听你的才行啊!”
俞红伸出一个手指放在嘴边:“嘘,小声点儿,刚才我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没让我关门。”说完她走到门边,把李欣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然后,她又回来坐在李欣对面小声问:“现在公司的情况是不是已经很糟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李欣说。
“对我还打埋伏?没意思了啊。”
“我是真的不清楚。”
“董事长找你聊了这么一上午,就没有给你透露一点内幕消息?”俞红不相信地问道。
“他做事的方式你又不是不清楚,只允许他问你,不允许你问他。”
“也是。”俞红想了想说。
“其实有些事情可能你比我知道得还清楚。”李欣说。
“怎么会呢?”
“你想啊,你是董事长秘书,好多文件都要经过你的手,光是看这些文件你多少就能知道一点消息。可我呢?除了向他汇报价格方面的事情之外,他是什么东西都不会向我透露的。”
“唉,说的是啊,你这董事长助理的职位啥时候恢复啊?”
李欣呵呵一笑:“别想了,现在早就没人还记得这个茬了。”
俞红说:“真不知道这些人是咋想的,能做事的人丢在一旁不用,像姜华这样啥本事没有只会拍马屁的马屁精却高高在上!”
“是啊,我也想不通。让有本事的人出来做事,对公司业务有好处,个人也有发展空间,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他们怎么就不愿意干呢?”
“也许你那个人的发展空间对他们是个威胁。”俞红说。
“威胁?对姜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