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南礼立时便到了,看他样貌,是五十岁上下极j-i,ng明利落的人。南齐云头也不抬的道:「都准备好了吗?明日取一样眠卿的衣饰作信物,将谢鉴引得远些,我便陪道长去莫愁园里捉妖。」
南礼答应一声,却只是立着不动。
南齐云微皱了下眉,道:「怎么了?」
南礼小心的道:「公子爷,花雪楼刚派了人来,说是眠卿姑娘被人劫走了。」
南齐云「哼」了一声,道:「早知那些人没用。」眉头皱了起来,却又缓缓舒开,淡淡道:「不妨,我只不想谢鉴知道是我做的此事,如今弄假成真,谢鉴只会为眠卿之事在外耽得更久,下手倒方便许多。」
南礼道:「公子爷若只想避谢公子一人的耳目,何不寻几人请他饮宴,着实将谢公子灌醉了,纵将那狐狸剥皮他也不知。公子爷也不须露面,日后有甚纠葛,也与南家无干。」
南齐云道:「谢鉴知道眠卿出事,又同那狐妖打得火热,哪里会有外出饮酒的兴致,多半不会来。」又微笑道:「如今的做法,怎样也仍是与南家无干。得病的是钟观宪,不是我南家人,懂了吗?」
南礼欠欠身道:「老奴懂了。」
南齐云点头道:「情形既有变,明日也不必急着动手,看看再说吧。」
南礼应了一声「是」,便要退下。
南齐云却又叫住他,问道:「爹爹回来还有多少时日?」
南礼道:「老爷还有一月有余便要返京了。」
南齐云想了想,道:「东门外灞桥那处的院子,叫人打扫出来吧。」
南礼答应着去了。
第二日谢鉴便去探望眠卿。杨执柔的旧居是灞桥外一处山水幽美之地,四围虽极僻静,谢鉴仍是不敢说出眠卿的名字,只轻扣了几下门环,低唤道:「执柔兄在吗?」
过了许久,那门才微开了一线,见是谢鉴,便开了一人大小的缝隙。谢鉴刚进来,门又急急的严闭了。开门之人果真是眠鲫。谢鉴看她,风致虽仍是妩媚娟好,却添了几分憔悴。
眠卿将谢鉴让进房内坐下,道:「公子怎会知道我在这里?」眉头似愁非愁的颦着。
谢鉴道:「是执柔兄托我来照顾你。闲话且放一放,现下钟家定在四处寻你,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眠卿却不答他,只颊上微红道:「杨……杨大哥昨夜出去,一直未曾回来,公子可知道他……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