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乍然见到朱醴眼尾浓密的睫毛上盈着泪珠,心一软,便抽了张纸巾,帮他擦去了。
周朗月毫不留情地算计着朱醴,而朱醴即使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却还惦念着周朗月,不知道等朱醴躺上手术台,明白自己所将遭受的全部都是由周朗月亲手策划的,会作何反应。
林凝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或许他的怜悯之心也就比周朗月多上一些。
忽然,他停留在朱醴病号服上的手指鬼使神差地一扯,朱醴大片雪白的肌肤便被迫展露了出来,上面附着的痕迹皆是周朗月这几日留下的,层层叠叠,瑰丽而诱人。
如果这些痕迹由周朗月加诸在自己身上该有多好?
林凝胡思乱想着,片刻后,定了定神,为朱醴将病号服穿妥当,又转过身去,取了支针管出来。
林凝仔细地用酒j-i,ng棉将针尖与朱醴的后颈消过毒,才将针尖扎了进去,而后朱醴嫣红色的血液便缓缓地涌入了针管内,将针管染红了。
自从朱醴罕见的体质被发现后,朱醴每天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抽血,一开始是被汪瑜,而后是被周朗月,现在周朗月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这项工作便交予林凝执行。
从朱醴身上抽出的血液将会由林凝进行具体分析,以便掌控朱醴的身体状况。
经过无数次的抽血,朱醴原本雪白细腻的后颈肌肤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针孔,瞧起来甚是可怖。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对小醴是真爱,朗月会保护好小醴的,大家不用担心哒
第39章 第三十九幕
林凝收回了扎入朱醴后颈的针管,先是将针管中的血液注入了一只密封的玻璃管中,才用酒j-i,ng棉为朱醴消毒止血。
朱醴肌肤细嫩,等林凝取掉酒j-i,ng棉时,发现那块附着新鲜针孔的肌肤竟生出了点淤青。
而昨天朱醴被周朗月抽血留下的痕迹却已淡去了,应当没有生过淤青。
林凝的缝合水平不及周朗月,抽血水平亦然。
于林凝而言,纵然他现在满名医学界,周朗月仍是他难以企及的存在,但他对周朗月是纯然的钦佩,倒也不曾嫉妒过。
要说嫉妒,他倒是更为嫉妒被周朗月抱过许多次的朱醴,即使周朗月不爱朱醴,但周朗月确实真真实实地抱过朱醴。
如果周朗月抱的是他该有多好?
林凝不觉发起热来,他吸了口气,望了眼朱醴,便拿着盛有朱醴鲜血的玻璃管,用过的针管以及酒j-i,ng棉出去了。
他回到实验室,将朱醴的鲜血进行了一番分析,才去见周朗月。
周朗月面色苍白,更衬得眉眼温柔,他正拿了本法文原文的医学著作,仔细地看着,觉察到动静,他抬起头来,见是林凝,柔声问道:“朱醴怎么样了?”
周朗月一开口便问朱醴的情况,林凝不由起了恼意:“朱醴晕倒了,我把他抱回监护病房了。”
周朗月点点头,含笑道:“嗯,我听见朱醴倒在地上的声音了,很清脆的声音,朱醴实在是太瘦了些……”
虽然周朗月全然是为了计划,才接近朱醴的,但林凝着实不喜欢周朗月用这副温柔姿态提及朱醴,他方要转换话题,却听见周朗月柔情似水地道:“朱醴还是胖些抱起来更舒服,这么瘦,我真怕把他折腾坏了,要是把他折腾坏了,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手术素材了。”
林凝浑身骤然一冷,周朗月却是放下了那本法文医学著作,转而握了他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问道:“林凝,你喜欢我么?”
林凝直觉得左手被冰凉的蛇信子舔舐着,但一低首,映入眼中的周朗月眉眼温柔,清朗如月,他着实舍不得将手抽出去。
周朗月从林凝指缝抚过,指尖触过他的手腕内侧,蓦地施力,他脚下不稳,直直地跌入周朗月怀里。
周朗月一手托着林凝的腰身,一手轻点上林凝的唇瓣,磨蹭了几下,又收了回去。
林凝的唇瓣霎时干燥起来,他抿了抿嘴唇,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吐露了心意:“我喜欢你。”
周朗月轻笑一声,并不回应林凝的表白,反而问道:“血液分析的结果怎么样?”
林凝耳侧皆是周朗月的心跳声,他失神地抬首望了望周朗月,不觉阖上眼去。
周朗月附到林凝耳垂处,勾唇笑道:“林凝,你想要我吻你么?”
闻声,林凝稍稍清醒了一些,耳根红了一片,迅速从周朗月怀里站起了身来,勉强镇定住心神答道:“朱醴的血液分析结果很正常。”
“那就好。”周朗月又问道,“那四个实验体救回来了么?”
林凝摇头道:“都还没有断气,但已经没有实验价值了。”
周朗月肃然道:“他们都是志愿者,不管有没有实验价值,都要尽力施救。”
“这是当然,只是……”林凝眉眼间的忧郁又更浓稠了些,“只是就算救回来了,他们终生都不能生育了。”
“能活着就好,x_i,ng命终归比孩子重要许多。”周朗月叹息了一声,“第一实验室的实验体怎么样了?”
林凝答道:“昨天病毒已经爆发了,实验体死亡,但我从中得到了很珍贵的数据,等一会儿,我将对实验体的遗体做彻底的解剖分析。”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朗月下了病床,手背若有似无地蹭过林凝的侧腰。
林凝细细地一颤,侧首去看周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