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所说相悖的佛门宗旨,又是哪个为准。。”
“是古天竺时但求超脱的初代宗旨,还是传到中土来而加入了各家之言,而变成不同源流的宗旨呢。。”
“我。。我。。只是。。”
听到这话,元静不由在脸上闪过一些犹豫和挣扎来。
“或许那只是你眼中的佛门弟子和个人眼界的认知而已吧。。”
然后暂时进入角色扮演模式的周淮安,摆摆手示意他一起坐下,而抛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和说辞来。
“当这个世道再也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嗯,也容不下一个可诵经礼佛的草庐之时。”
“你觉得所谓的出家人,还真的能够继续不问世事么。。”
“出家人修的出世解脱之道,但是这身皮囊却是始终身在红尘业火之中的。。”
“时时要饱受五灾六欲之困厄,万万难以独善其身的。。”
说到这里,周淮安故作矜持而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偶尔装神弄鬼的卖弄高大上嘴炮忽悠下古人,以后世键盘政治局党人的知识量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有人在天下将倾之时,出来历练红尘,”
“以凡俗之罪业来磨砺己身,又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么。。”
听了这些之后,元静脸上已经满是动摇和混乱之颜色了。
“于士人而言,正所谓是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的道理而已。。”
“于佛门言,既要有包容众人的慈悲心怀,自然也有除魔卫道的金刚法手段了。。”
然后,周淮安又故作恨铁不成钢的当头棒喝式的厉声道。
“不然光靠诵经念法坐以待毙的消极应对,佛门各派还能屡经丧乱而沿袭至今么。。”
“兼济天下。。。除魔卫道么。。”
好吧,接下来元静似乎被这几句话给震住了,而在往复几个字句的喃喃自语声中,似乎就此陷入某种自我认定上的怀疑与纠结思绪当中。
相比静下来发呆时有点阴郁气质的半大少年小七,或又是相当没心没肺很容易接受现状的小沙弥廖远,这个有点文艺和理想情节的前僧人元静,显然要更有想法和心思的多。所以,有个高大上的理由敲打一下,显然可以就此消停上一阵子。
“说的好。。。”
一个颇为突兀的大嗓门吆喝道,也将周淮安给吓了一跳
“说的太好哩。。。”
“和尚呐,俺谁都不服,就服气你了。。”
“这种道理,也就你这般的学问人,才能讲究的明白啊。。”
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头王蟠带着一群人站在外间,似乎把这些话大都给听取了去。
“咱们就一齐合力打翻这狗日的世道。。”
只见他两眼放光的继续自言自的道
“保扶黄王得了大势之后,你我也是一起比肩堂上,享受福禄的功臣了。。”
“大伙儿也能分他几百亩田地,就此世代吃喝不愁了吧。”
“然后请黄王转给你修个大寺庙。。重新收上老多的徒弟”
“把你的学问和本事,还有慈悲心怀给传扬开来。。”
“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美滋滋的事情哩。。”
“是是,将头所言甚是。。”
听了这些话语,周淮安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这就是他们这些古代人所能想到的极限和最朴素的追求了吧;
不过还好,至少没有什么就此可言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或是让别人做牛做马来服侍自己之类的,随着地位和环境变化而扭曲和变质掉的愿望。至少还没有过于偏离他们起来造反和本心,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有点感动和亲切起来。
“就让我们一起努力,打出个让大多穷苦人都能安身立命的世道吧。。”
“还请让我继续追随左右。。”
然后,元静也比周淮安预料的还快走出来,而突然露出某种显而易见坚定而庄重的表情道。
“就此见证您的宏愿与伟业吧。。”
然后,他看着周淮安的灼灼眼神让人有些微微发毛,心想,不会是就此给开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属性来吧。
“话说和尚啊。。。”
王蟠重新屏退了左右之后,有些郑重其事的对他道
“接下来尚有件事情,须得你多家担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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