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问汪寒山:“这些北军喝酒喝多了?”
汪寒山铁青着脸道:“吃了酒就撒疯,这些北军一直如此,这些天我们大伙儿都忍着,可他们今日在楼上看见赵掌门路过,就准备抢人,实在欺人太甚!”
顾佐又问:“你伤得重么?”
汪寒山摇头:“还好,长史要不要拿人?”
顾佐道:“不不不,你伤得很重,非常重,几乎要送命了。”又问赵香炉:“赵掌门有没有吃亏?”
赵香炉摇头;“还好有同道相助。”又哭道:“这厮羞辱我太甚......”
顾佐轻轻拍着赵香炉的后背以示安抚,赵香炉紧靠在顾佐身边,满眼都是泪水。
对面道:“哟,原来是有主的,小白脸,把这位小娘子让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哈哈。”
顾佐重伤之后失血太多,因此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想到人生中第一回被人称为小白脸,也是忍不住笑了。
虎溪派新任掌门尹书不知何时窜了出来,指着对面痛骂:“这是我们南吴州顾长史,你嘴巴放干净些!”
那金丹忽然笑了,摇头晃脑:“顾长史?南吴州长史?几品?”
他身边立刻有军校捧场:“听说是六品。”
众军校顿时一片哈哈大笑,那金丹道:“芝麻绿豆个小官,拿出来说长道短,也不怕人耻笑?也罢,姓顾的,今天跟你说一句,弟兄们不远千里赶来救了你的南吴州,送几个小娘子过来做个回报,不过分吧?这可是救命之恩!”
成山虎在师爷的及时知会下,也从兵司衙门赶到了,大概听了几句,当即大怒:“芝麻绿豆的小官?再小的官也是官!”当即扭头问顾佐:“拿下么?”
顾佐点了点头:“拿下,一个都不许走脱!”
屠夫和成山虎双双而出,以二对一,将那金丹缠住,虎溪门尹书和汪寒山都带着弟子紧跟而上,一窝蜂将对方围了起来。外围还有香炉门、古池门的人,几十人一起动手,对方又都是几乎喝醉了的,不费多少工夫便一一就擒,绑住一个扔出来一个,香炉门女弟子们上去又是一阵痛殴,打得相当凄惨。
唯有那个金丹比较难缠,确实很凶悍,虽然喝得不清醒,但一柄金光腰刀出神入化,威猛绝伦,堪称猛将。
屠夫和金丹又不是杀人,只想活捉,这就难了许多。
那金丹一边斗还一边大呼:“你们南吴州反了不成?居然敢动手?等着大军铁蹄将你们踏平吧!”
就见远处又飞来一位金丹,正是邱大波,他二话不说扑入阵内,跟屠夫、成山虎联手,合攻这金丹。
邱大波的法器也很特殊,是一块红色兜巾,据他所言,由五蛊蚕丝所炼,展开之后专门罩人,外边看着没什么异状,但若被这兜巾罩住,如置身汪洋大海,巨浪翻滚,连呼吸都困难。
过不多时,这金丹果然被兜巾罩住,片刻之间迷迷糊糊晕倒在地,被绑得结结实实。
赵香炉冲上去给了他一脚,顿时踢得鼻血横流。
刘玄机这才带着法司的六名修士赶过来,一边询问究竟一边让人把这几个范阳军带走。之后,犹豫着来到顾佐身边,问:“长史,该当如何处置?”
顾佐问:“你以为呢?”
刘玄机轻声道:“要不,训诫一下赶走?”
赵香炉从顾佐臂弯里闪出来,伸手戳着刘玄机的脑门:“刘参军,你就是个软骨头!老娘都要被人抢走了,你居然说放人?有你这么断案的么?”
刘玄机一边围着顾佐后退,一边分辨:“赵香炉你不要胡闹,我明告诉你,这不是小案子,甚至不是案子,这是大政,大政你懂么?哎?都跟你说了是大政,你怎么还动手?别动手......”
顾佐道:“刘参军先把人拘押起来,看管好,应该如何处理,咱们再行商议。赵掌门放心,长史府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他没工夫纠缠于此,问屠夫:“大阵修复完成了么?”
屠夫道:“几座大阵都是好的,唯有三元极真法阵还没完全修复,华山西玄派的人还在炼制两处节点子阵盘。不过大体上能启动,只是有两个方向似乎有缺漏,具体我也说不清。”
顾佐点了点头:“咱们一会儿去看看。”
成山虎问:“我呢?召集南吴军么?”
顾佐问:“现在南吴军如何了?”
成山虎道:“各营都有离开的,你不是下过命令,去留自愿么?到昨天为止,还剩下一千三百人。”
在战时体制下,南吴军共有三千六百余人,几乎所有修士都被编入军中,如今兽潮解了,自然就散去了一大半。其中有一千人是离开南吴州返回各自宗门,还有一千三百余人虽然没有离开南吴州,但是也不再从军,而是回归各自宗门,毕竟各家宗门也有自己的事务、自己的修行,不可能全部耗在军营里。
成山虎大概把各营情况讲述一遍,中营最为齐整,因为中营成立的最早,基本都是南吴州的民籍,不存在离开的情况。而且当时征募时,也非强制,都是自愿,所以除了阵亡的六十多人,目前还有五百三十人。
其余各营就不行了,左营和右营稍微好一些,各自有一百余人,前营、后营则只剩几十人。
怀仙营损失了三十多人,如今只剩四百挂零,神丹都则只剩三十多,其余的被知行道人召回本门。知行道人要重新开垦南五峰,没有把人全部召回去,已经很顾大局了。
另外还有四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