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军都尉骠骑将军董重赶紧接太尉马日磾的话说:“太尉所言,我以为很有道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各营刚参加了大阅兵,士气正高昂,确实可以趁机一鼓作气,派往各地把各地匪患全都剿灭了。”
董重有自己的小九九,汉灵帝让他担任上军都尉的目的,是用他替代何进,掌控西园军的同时,把天下兵权也掌控了。由于何进的暗中抵制,汉灵帝不得不与何进妥协,暂时没有收何进的兵权。董重很想通过剿匪,把西园新军的指挥权首先掌控住,再接着想办法把何进手中的天下兵马指挥权夺取。所以,对于用西园新军打仗,他很积极。
中军都尉大将军何进不动声色,他清楚,汉灵帝让西园军外出剿匪的目的,自然是试图通过战争,壮大西园军,从而逐步代替掉天下兵。天下兵一旦被西园军所代替,他何进不仅会成为光杆大将军,而且很快就会被汉灵帝灭族。
何进没有反对出兵的理由,因为全国各地黄巾匪患太严重,相当一部发地区政权已被黄巾军所推翻。现在还不出重拳,将来会遣患无穷。没有反对出兵理由,也必须抵制出兵,这是何进的基本原则。
在何进看来,天下是汉灵帝的天下,乱就乱呗,只要不动他手中的军权就可以。
何进不说话。
下军都尉车骑将军何苗是愣头青,对政治没有何进敏感,他哪知道汉灵帝对他与何进两兄弟恨之入骨,惧怕得要命,一日不除,汉灵帝就一日不能睡安稳觉啊!何苗与何进虽然是同父异母兄弟,但何苗暗中也与何进在较劲,他以为何皇后与他才是同父同母妹妹,何皇后的光应该被他沾,当了车骑将军还不满足,竟然还想当起来,向汉灵帝躬身说:“陛下,容臣说两句。”
汉灵帝笑吟吟看着何进,点头说:“大将军,有话请讲。”
大将军何进说:“自中平元年黄巾闹事以来,臣日夜忧思大汉安危,食不知味,夜夜不能眠。臣与陛下之心相通,恨不得覆手就把乱贼全都消灭了。可是西园新军刚刚建立,建制都还不健全,名为六营,实只八部,八校尉刚刚上任,还不知兵,训练才刚刚开始,就盲目动用,恐会遭覆灭之灾。恳请陛下不要听小人之言枉动兵戈,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八校尉募兵,以壮队伍,加强训练,年底方可出兵。”
汉灵帝感觉被泼了盆凉水,心情彻底凉凉。
汉灵帝一脸无助模样看张羽,张羽看了眼何进,张羽对在座所有人的心思都很清楚,作为总监军不发表态度显然不妥,要发表态度,张羽以为此时只能支持何进。因为何进所说确实在理,西园新军刚刚建立,不进行训练就出动,不可能具有战斗力。
张羽笑说:“秋收时节,按惯例不宜动兵。秋收之后,田中粮食皆已收割,大军出征方有充足供应。健儿此时皆已休闲,正可征募。加上西园新军刚刚建立,确实需要一定时间训练,大将军之建言,臣以为然。”
汉灵帝看着张羽犹豫,张羽点头。汉灵帝最最信任张羽,发现张羽点头,以为张羽是在暗中帮他,想会后和张羽好好聊聊,与张羽沟通好,逼迫何进秋收后,率领西园军中军前往凉州打仗。汉灵帝以为只要能逼迫何进率领队伍到凉州方向去打仗,对他而言,就是伟大胜利。既然现在时机不成熟,再等段日子又有何妨?主动权在自己手中,何进到时就没有理由拒绝出兵了。
汉灵帝轻叹一声说:“各营那就加紧训练,秋收后,派人外出募兵,争取年底前可出兵征讨各地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