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欲言又止。
然后用你懂的眼神看了看老头。
老头深吸一口气。
“尔等且回,此事老夫自有处分!”
他沉声说道。
那中年人没敢说什么,赶紧带着那四个水手行礼告退。
老头看了看王跃……
“送他去王禀那边!”
他对那年轻官员说道。
说完他调转马头直奔前面的外环路,那些军官同样掉头。
“太师老爷还是没说自己是谁。”
王跃不满地说道。
“老夫童贯,字道夫!”
老头头也不回地说道。
“童贯?经略幽燕我童贯的那个童贯?”
王跃愕然脱口。
“大胆,竟敢直呼太师名讳!”
“父亲大人,请准许孩儿教训这个无礼的粗坯!”
……
瞬间那群军官又开始了。
“都闭嘴!
经略幽燕我童贯!
的确,经略幽燕我童贯,经略幽燕我童贯!
哈哈,经略幽燕我童贯,舍我其谁,舍我其谁!”
老头抽风一样仰天大笑道。
然后他就那么催马冲向前方的外环路,他的笑声和那些马屁精们的吹捧声逐渐远去。
笑个屁啊,回头让耶律大石和萧干胖揍一顿,那时候看你还笑得出来。
王跃在后面恶意满满地腹诽着。
不过这老头居然是童贯,这还是很让人意外的,做太监做到长胡子这么嚣张的童太师,这个形象的确很难让人联想起太监,但他是童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生活的年代,话说他看着最少也得六十了,这就意味着……
王跃悚然一惊。
童贯还没北伐幽燕。
他说了舍我其谁,那意思是他想这么干,但还没开始行动,再加上他目前的年龄,那么这时候很大可能已经是宣和年间,也就是说用不了几年,就该大画家去做五国城地窖主人了,大宋的乱世已经临近。接下来的漫长岁月里,这片土地上将开始长达数十年的杀戮,整个河南河北几乎被杀成无人区,很有可能他也会变成那白骨蔽野的白骨中的一具。
“这狗日的,果然没安好心!”
他忧伤地咒骂着。
然后他身旁一张面孔凑了过来……
“我记的你挟持张家小娘子时,身上衣裳是干的,你此时身上的湿衣裳是你跃入水中之后才浸湿,既然之前潜伏水中许久,那为何衣裳还是干的?”
那年轻官员似笑非笑地说道。
“对呀,我既然潜伏水中那么久,为何身上的衣服还是干的?”
王跃说道。
然后转回头看着那官员,两人就这样近距离对视着。
“或许是我看错了。”
那官员突然笑着说道。
“对,一定是看错了,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王某初到京城,就惹下这般祸事,若非官人相助,又岂会入太师法眼,官人也算王某恩人,日后若恩人有用得着王某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跃拱手说道。
“你能活着从河北回来再说吧!”
那官员说道。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跃说道。
“太师饶你狗命,是看上你的本事,太师即将北上巡边,正是用人之际,此去河北若辽人肯归顺则罢,不然少不了一场恶战。”
那官员将手中刀还鞘说道。
“我可以不去吗?”
王跃说道。
“不去也得去,太师赏识你,你不去,那就送开封府依律刺配军前效力。”
那官员说道。
“我可以逃跑吗?”
王跃忧伤地说道。
“可以,就看你能不能躲过大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十万雄兵的童太师的追杀,不过你得先从这里杀出去。”
那官员说道。
王跃看了看前面还在等他们的数十名骑兵……
“狗日的!”
他又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