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帽衫的男子一听这话也来劲儿了:“你还说!我就一天没跟着,大晚上的你往那么偏的地方跑啥呀?”
黑衬衫顿住,眼神暗了一刻,没作声。
灰帽衫感觉到他的变化,又凑近了些叫:“七哥,不是不让你出头,可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非得板上钉钉的要当诱饵呀?”
黑衬衫知道灰帽衫的关切心情,但似乎很受不住这低声软语却又倔强执拗的语气,赶紧截住他说道:“鬼扯。我瞒你、瞒你啥呀?少整这出儿。又暧昧又俗气!”
灰帽衫一看还不行,撅嘴嗔道:“不行。这回得听我的,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干啥玩意儿啊,非得让我说家乡话!”
黑衬衫也给气乐了,照着灰帽衫头顶胡噜一下:“今儿,你吧你就是小题大做。我还怕他们呀我跟你说!”
灰帽衫一耸肩膀倒抽气,“咝”了一声:“谁说你怕他们呀。七哥,不是这回事儿。这把是真的黑社会,要不王局能这么动真格的么?”
黑衬衫晃荡的腿停住了,沉闷地应一声:“王局那是怕我爸——”下面的话没接着说。
灰帽衫也顿一下,却笑了,又把头探过来:“你这么说,王局可委屈了。当人民jing察都给你老高家服务哪?!”
黑衬衫一瞪眼,灰帽衫往后撤,嘴里还没饶:“你自己寻思啊。”
黑衬衫还真说不出来啥,便只得往后靠到沙发上去:“得失我命,你来罗嗦!”
灰帽衫知道黑衬衫在服软,见得了胜利,便接着沫叨两句,不外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黑衬衫仰着头,虽然在尽量克制,可还是明显不跟灰帽衫在一个频道上。
两个人正磨叽着,门口传来脚步声。
灰帽衫一怔:“七哥。”
黑衬衫也停下了,直起上身看看门口:“没事儿。”
果然外面的客厅里已经有人走过来,是市局给临时安排的干警,大家彼此都相熟,对方说道:“七哥,王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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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跟在王庆瑞身后迈进门口,恰好与黑衬衫对上目光。
袁朗站在明处,能感觉那男子皱了皱眉,眼光正肆意地将自己上下打量。
灰帽衫已经站起身来,含笑跟两人打招呼:“王局好。这位就是——”
王庆瑞点头,却笑呵呵地看着黑衬衫:“还别扭呢?”
黑衬衫不情不愿地从沙发里站起来,话茬直接奔着袁朗来:“就他呗?”
听得出口气不善,袁朗微微放低目光,声色不动。
王庆瑞点头。
灰帽衫倒很热情,赶紧伸手说道:“您好,我叫史今——”还要说话,却被黑衬衫打断了。
黑衬衫站着不动,把双手c-h-a在裤袋里,微微嘟嘴道:“王叔,非得这样啊?”
袁朗听见这称呼,心里动一下,侧头看王庆瑞,眉头连自己都没觉察出地微微皱了一下:原来是故交。
王庆瑞似是没注意,只对着那黑衬衫的男子说道:“对,非得这样。你不听也不行。人都来了。现在起,他对外就是你的私人贴身助理了。”
袁朗又垂了垂眉目没作声,心里开始有那么一丝不舒服:私人——贴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