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踩下油门时,表情已经恢复一贯的淡定平静。
陈硕总是习惯比约定的时间早几分钟到,而那个附送一个灿烂献媚的,那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约陈硕的那人,在这家唐人街酒楼二层的一角,挑了个靠窗的位子,一看见他进来就随意扬了扬手。那家伙欣长身材,面孔俊逸,但目光轻佻举止粗鲁,此刻他正背依靠着墙,姿态懒散地驾着二郎腿,花s衬衣半敞着,唇边隐含着似笑非笑的调侃,长腿裹在满是破d的牛仔裤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胞兄弟陈仅。
陈硕斜睨一眼兄弟,暗自叹口气,这个比他出生早十几分钟的家伙算是人类进化史的一次倒退,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风险都敢冒,最大属x就是能惹事。
刚替你叫的,还热着呢,这壶蓝山是阿婶的私藏,尝尝看。
在中式酒楼叫咖啡,也只有这个活宝做得出来。
都面试几次了,你是有多上进。你看这条街上,有几个混混会念书的。陈仅颇有些得意地伸长手臂去捞对方的后脖子,我的兄弟要进常春腾呢,而且是来真的,了不起了不起!
陈仅捞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嚼:那个给你实习机会的老头子可不可靠?那种口口声声说是投资你,其实是变态的阔佬可不在少数。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猪脑子吗?陈硕不屑道,你是担心我做了学究,就没人替你擦p股了吧。
自家兄弟g嘛触我痛脚。
看到跟自家一模一样的脸上居然会有这么吊儿郎当的表情,心情不由地有些复杂。
又怎么了?陈硕直接问出来。
说的我好像有坏事才找你似的,我最疼兄弟了,何况顶着那么一张帅脸,要对你不好,我都觉得会遭天谴。
你讲这种话完全都不会脸红的吗?废话少说,这么急叫我过来到底想g嘛?
陈仅胡乱揉了下头发,尴尬道:隔壁福州帮老大明天晚上在西面堂口开香堂收小弟,我理应过去捧场的。可是阿亮仔前天替马子出头被炸伤了,我要代他去谈判。场子冲突了,我来不及两面跑。陈仅信誉旦旦保证,这次绝对没有风险,福州帮那边只要到个场,时候在中式酒楼吃顿好的,不是什么体力活。
你以为我稀罕你白送一顿饭局吗?
我们兄弟这么友爱,互帮互助同甘共苦嘛,帮我这次喽。说着,g脆站起来,拉了条凳子直接寄到陈硕旁边,然后一把箍住他肩膀,跟他头靠头动之以情,你看你都要抛弃我单飞了,真的混成上等人,你也舍不得不管我吧?你也知道,要我一个人在暗街混,很辛苦的。我们兄弟俩可以相互搭把手的机会越来越少,没有你,有些事我真的没有办法搞定。
陈硕一声叹息,他最受不了陈仅撒娇,于是勉为其难答:废话还真多,那我考虑下。
陈仅用力一拍陈硕肩膀:就知道你最讲义气了!对了,你下次要我替你出场,随时call我噢。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call你?你是能代我考试还是面试啊?说大话。
我这样怎么了?暗街最的就是我了。你转型穿得这么正经,我有多不习惯你知道吗?
你那衣服给我一套,之前的我都丢了。
那是我们的共同回忆哎,丢了!你还真是下得去手!我那件签名版的大卫球衫呢?
你让我穿那个去赴堂会?
不是啦,这次允许你穿低调点。
这个从来不知道低调的家伙,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稍微收敛一些。
明天几点?
七点半!陈仅听兄弟完全松口,立即抱住陈硕的脑袋重重吻了他脸一下,也不顾对方一脸僵硬嫌弃的表情。
陈硕用手擦拭脸上疑似染上口水的部位,无奈道:你神经病啊。
看到世界上有一张跟我一样无敌英俊的面孔,真是欣慰啊。
你这个自恋狂。陈硕忍无可忍起身,我走了,还要回成业。
陈仅慢吞吞道:最近我在找靠山,有个做过职业雇佣兵的家伙给我介绍了条门路,我在想,g脆跟你一样离开暗街,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一句话成功拖住了陈硕的脚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仅喜欢的那些东西有多暴戾危险。
你别乱来,做那个会出事的,动刀动枪是要死人的,你想清楚。
知道你舍不得我。
陈硕三两步走回到他面前:我只是不想这么早替你收尸。
自陈氏兄弟的双亲为躲避赌债逃往中东下落不明之后,他们成了对方唯一的亲人。
除了你,还会有谁会在乎我的生死。陈仅的脸上吊儿郎当,但其实陈硕有感应到他当时的情绪有些低落,阿硕,我会罩你一辈子吧?
陈硕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他,没有动,过了一会儿随手揉了下他的头发:有些事你应付不来,就别逞强,能不到处惹祸就是帮我了。
硕硕,说你爱死我了。陈仅邪佞地一笑,一把搂住了陈硕的腰。
疯子!陈硕一副被雷到的神情,用力揪住陈仅的衣领往后扯开他,我申明啊,如果明晚那帮土匪又上什么鱼翅燕窝,我可不会碰的。
知道你环保。
你就是这么胡吃海喝才发福的吧?留下这句话略带刻薄的暗示语,陈硕潇洒转身离去。
哈?!陈仅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腹肌,不甘心道,我哪里有发福!我身材标准得足可以上杂志的好吧!
两个月后
我准备离开暗街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