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多少年了,这习惯还不改。”
“狗改不了吃屎嘛!”司马长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终于顺利发动机车,
“对了,学姊,怎么这么晚了还出门?万一我没找到你,难不成你要在车子旁边蹲到天亮?”
“很晚了吗?”习惯地搂着司马长风的腰,安若慈愣了愣,“我刚把学生的考卷改完,突然想起来下午你表妹托我的事,她让我把你妈带给你的东西交给你,所以就出门了。”
“还不晚?”指指腕上的表,司马长风无奈地笑了笑,“都凌晨三点半了!”
“三点半了?”安若慈又是一愣,“那是有点晚了……对了,我干嘛坐上你的车?我明天一早还有课,我得先回去。”
“你怎么回去?”相当习惯安若慈的少筋,司马长风哈哈大笑了起来,
“散步回去?还是慢跑回去?”
“这……”安若慈微蹙蛾眉,努力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乖乖坐着吧!”将重型机车转入第九号电台的大门,司马长风停在自己广播间的大楼门前。“你先进来吃点消夜,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去,反正当你的司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喂,别忘了我是你学姊,”睨了司马长风一眼,安若慈的脸色沉了下来,“有学弟这么跟学姊说话的吗?”
“是,我错了。”将安若慈扶下车,司马长风口中虽道着歉,但脸上神情依旧那样散漫不羁,“学姊你大人大量,别跟学弟计较,特别是我们家族已经绝子绝孙、只剩我们相依为命的今天。”
“老没个正经!”跟着司马长风走进二十四小时员工餐厅,安若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着,然后突然低呼一声,“啊,对了!”
“怎么了?”司马长风停下脚步,然后感觉一个小人儿撞到自己坚实的背上。
“下星期天校庆运动会,”轻着撞得有些微疼的鼻尖,安若慈抬起头望着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学弟”。“学生们说想请你去帮忙。”
“那有什么问题!”司马长风眼眸一亮,“有我在,包管中文系这回一定能再度蝉联总冠军的宝座!”
“话别说得太满啊!”安若慈瞟了司马长风一眼。
“不满、不满,更何况就算我不在,有你这个旋风女王在也一样……学姊你坐好,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望着那个吊儿郎当往前走去的大个子,安若慈只能耸耸肩,如他所说的乖乖坐好。
老实讲,有时安若慈真不知道到底是她倒了八辈子的楣,还是烧了八辈子的香,才会让她身为这个“激动男”兼“阳光笑容男”的学姊……
但照他自己说的,他也不是太过激动啦!只是每回做现场直播球赛时都呼天抢地、拍桌子摔椅子,恨不得自己上场去当球员,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而已!
而她,从大三起就是这个“问题学弟”的直属学姊,只要他衣服破了、饭烧糊了、笔记没抄上、作业没赶完、联谊舞会找不到舞伴……她都得义务帮忙。
更过分的是,就连他作弊,她都得昧着良心极力为他掩饰,以免他败坏“家族”名声,甚至走上被退学的道路,然后让他们人丁本就单薄的“家族”后继无人……
只是,过了几年,他们的家族真的因为念中文系的人愈来愈少而“断子绝孙”了,可她这个“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堂堂副教授,却还得日日为他烦,有事没事还得当信差,接受身为他堂妹、却也是她学生的托付,为他那个远在南部的娘亲传达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