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攻山,现在赶去送信,应该还来得及。”
聂阳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田义斌,道:”山上没人,鬼煞早已逃的干
干净净。只留下一堆陷阱,等着山下的人上去送死。藏匿税银的消息,也是假的,
除了做诱饵的那些银子,其余都是一个大子不值的假货。”
除了刘悝和云盼情,其余人都吃了一惊,慕容极恍然大悟,道:”看来四下
惹出麻烦的那些杀手,就是他们。”
聂阳一直凝神望着田义斌和慕青莲,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慕青莲微微
皱眉,道:”山上若是陷阱,那事不宜迟,咱们得赶快赶去,希望来得及阻止他
们。”
这些中按说轻功最弱的就是刘悝,可他常年公门办案,小巧腾挪也许并不擅
长,长程追击却是家常便饭,众人一起展开轻功全力疾奔之下,他倒也并未落后
几丈,的确绝非常捕快可比。
到了山前,却又出了岔子,集的地方并不在上山的路上,仅在岔口处观望,
根本分不清那些人究竟是还在山下集的营地,还是已经跟着仇隋傻傻冲上山去。
事态紧急,没时间犹豫不决,慕青莲从怀中摸出一支哨箭,丢给慕容极道:
”咱们兵分两路,我和田爷轻功好些,走山上这边,应该能够追上。你们往营地
那边走,顺着那条林间小道,六里之外便是。哪边发现了,就给个讯号。”
慕容极点了点头,接住哨箭便走。
聂阳却留在原地,开口道:”刘兄,营地那边你说话比较可信,就拜托你了。
田爷他们对山上情况不熟,我给他们带路。”
刘悝知道聂阳另有心思,便点了点头,一拱手道:”多加小心。”
云盼情倒真是言出必践,说了不会离开聂阳身边片刻,就真的紧紧跟住,聂
阳连对她使了几个眼色让她跟着慕容极他们,她只当没有看见,反而把脸扭向一
边。
最后上山的,便成了他们四人。
聂阳心中有事,故意落在后面,云盼情虽不明所以,但看得出来气氛有异,
也乖乖跟在另两人身后,偶尔听聂阳低低说上一句,惹得秀眉紧锁,几乎拧成一
团。
而领在前头的两人,倒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身后聂阳的狐疑视线,只是大步上
行。
盘山小径走起来颇为费力,绕行良久之后,也只是高了几丈,这四人轻功都
不算差,本可施展轻功攀山穿林而上,只是一想到之后多半还有一场辛苦厮杀,
便不舍得将内力浪费在此处。
上至半途,田义斌放缓脚步,沉声道:”慕兄,这山道不像有数人刚刚走
过,我猜,他们应该还未出发吧”
聂阳轻轻一扯云盼情,两人早早站定,他左右望了一眼,山道平缓坡势不陡,
比先前开阔许多,不至于没有闪躲空间,口中道:”不错,看样子,他们都还在
山下,咱们这就折去吧。”
慕青莲也停下步子,转身侧耳,道:”我确实感觉不到太多人,但我总觉得,
山上一定有人,这附近的坡地里也有人。只是他们都不肯现身,我也猜不出他们
要干什么。”
田义斌捏紧双拳,抬眼望着晨曦,朗声道:”既然猜不出,就不要猜,咱们
直接取近道下山,从这边下去,离营地反到近得多。”
即使慕青莲口气略微有些没有把握,但这里的几人都知道此人感知敏锐可称
天下一绝,闭眼盲行都能胜过无数耳聪目明之人,田义斌这一句,显然是要激出
藏身暗处的伏兵。
但并没有人出现。
笼着一层薄雾轻纱的山林,静谧如醉。
看那两人返过身来,聂阳突然拔出了腰间长剑,冷冷道:”你当真肯让我们
下去么”
田义斌一怔,停在原地,慕青莲也只好跟着顿足不前,柔声道:”聂兄,
这种时候,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聂阳将剑锋抬起,平指那人,道:”慕容极是如意楼的门人,刘悝人微言轻,
单单这两人,未必能控制场面,取信于人。但若是我们都到了那里”
话说至此,远远的薄雾之中,骤然传来了尖利悠长的哨响。
在下面。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哨箭飞起的方向。
但慕青莲没有,他没有睁眼,也没有扭头。
可并不是没有任何动作,他背上那把沉甸甸的阔剑,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他的
手上,无声无息的斩向田义斌的后颈。
聂阳与云盼晴过头来的时候,田义斌的人已倒下。
”抱歉,也许有些不自量力,但这最后关头,我不能让你们坏了大事。”慕
青莲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对面的两人都能感到,一股沉重的杀气正在从他的身上
涌现、弥漫。
那杀气不属于名动江湖的佛剑,而是属于当年那杀人无算的天才刺客。
”你昨夜,也是这样击倒田爷的吧”聂阳的口气并未有太多惊讶,也并未
有太多讥诮。
慕青莲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早上三五年,这种事恐怕谁也
无法做到,只能说,他毕竟已经老了。”
聂阳冷笑道:”为何不杀了他事已至此,他对你还有用处”
慕青莲又叹了口气,道:”我与他是多年好友,怎会向他下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