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到了正午,夫人们入席用饭喝酒,别开生面、趣味盎然的女人式斗酒开场,一个个喝得七晕八素,找不着北,媚娘开始不敢怎么闹,被别人灌了很多,自己也发起狠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谁灌谁,酒席上罗裙翻飞,酒盅乱掷,贵妇们发髻凌乱,钗钿委地,狼狈不堪,犹自笑得恣意快活,媚娘看着个个都像疯子似的。
徐俊英午后来接媚娘,相比于别的夫人,她看来还算正常,翠喜翠思贴身扶着,走得很稳,和徐俊英一起向国公爷、国公夫人行礼告别,丫头们扶上马车,媚娘开始还能端坐着,头脑清醒,感觉到马车在走,后来她觉得有点困了,靠在座位上眯了一下眼,结果直接就人事不省了,等她醒过来,已然是第二天清晨,她在自己的房里,自己的床上,身上换了衣服,翠喜、翠怜和翠思正守在床前,等着侍候她起床,王妈妈唠叨着:
“老天啊,怎么还不醒?怎么还不醒?翠喜捺开帐子看看”
媚娘慢慢爬起来,扶着头喊:“头疼这回不是假晕了,真的疼”
于是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再躺下,王妈妈让翠思去找宁如兰告假,翠喜端了粥来喂媚娘吃,媚娘哼哼唧唧:“难受,不想吃”
王妈妈急得什么似的,转身就往外走,翠喜问:“妈妈去哪里?”
王妈妈答:“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新鲜点的食材,做给吃”
翠喜欲言又止,等她一走,媚娘就跳下床,跑进内室,洗脸,用青盐刷牙,回来自己坐到桌子边,吃掉那碗粥,一边问翠喜:
“昨天我怎么回来的?”
翠喜答说:“候爷接回来的啊”
“我在车上醉倒了,你们怎么弄得我回到房里?”
“哦,是宝驹回来让婆子们拿了软轿去抬回的”
媚娘松了口气:这样还不错,在软桥里遮着盖着,总好过被人扛回来的好,那样就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