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药汁一激,原本还有些晕沉的翟羽彻底醒了过来。心里带着莫大的嘲讽之意,她向外微微伸出舌头,将压在她唇上的薄唇轻轻舔了下。只觉那唇突一颤抖,带着俯身而下喂药与她的它的主人一同僵住。可而后那唇却无止尽地倾轧下来,没有药汁,苦涩的味道却丝毫没有减轻。
既试探又急切,既冰凉又火热……翟羽仿佛挣扎,仿佛无法抗拒,一只手蜷紧身下床单,一只手却向着一旁延伸,唇齿间仿佛不满与抗议的嘤嘤作响,任得身上罩着的人丢开药碗,于“哐当”的瓷碎声里将她越箍越紧。
终于,他唇齿松开,微喘着稍稍支起上身,凝着面色有了丝红润的她须臾,轻轻的慨叹:“你醒了……”
而就在此时,一抹寒光划过翟琛眼际,他本能可以避开,却不知为何身形如瞬间被石化般,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刺入了自己右前……而这些日子以来他朝思夜想、魂牵梦萦的那双眼睛,终于偿了他心愿地睁了开来,其中乌黑一如往昔,却是寒光凛冽。
她喘着气,用噶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三个字:“我、恨、你。”
虽然说的很慢,这三个字却说的并不咬牙切齿,也没有激动,倒像是老僧念经般的漠然与没有生气……
或许因为翟羽昏迷太久失力,这一匕首虽然用尽了她全身力气,却扎的并不深,于生命定是无碍。但血,还是无可避免地围绕着还在翟琛前的匕首,渗出他青色的前襟,在上面迅疾蔓延开来。像雨后开在爬满青苔的山壁上的暗红岩花。
可即使这般,她和他,竟然都维持着原本的神态与动作,仿佛这一刀并没有扎中谁……直到翟琛看着她冷漠的面容,先轻轻的笑出了声来……
“你果然是都听见了的。”翟琛虽然笑了,语气却依旧平平的,然后不待翟羽做何反应,他便用撑在她左耳边的右手去盖住了她的眼帘……
翟羽不耐的“嗤”了一声,可想嘲讽的话却又被唇上落上的重量给封了回去。
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很轻柔,轻柔的让她甚至有些错觉,他是不是在颤抖,可随后她的唇便被重重的咬住,直到她唇齿间也有了已经弥漫在鼻端的血的腥涩……随之她下巴上竟落了一滴温润的体,她怀疑那是他喷洒出来的血,毕竟虽然看不到,却能听到他拔出了匕首,扔在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