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晨风查完角门之事复回到前厅,正碰上二管家领着玉莲过来。玉莲一瞧向她迎面走过来的是慕晨风,脸又红了,羞涩地低下头去。三人一同进了大厅,慕晨风落了座,二管家和玉莲恭敬地站在一旁。此时周显声和孙立文已经去看守城门了,只留下坐立不安的云王、满脸疲惫的木舒影和神依然十分饱满的小王爷。
慕晨风将角门检查的结果告知了云王,云王听罢更加迷惑不解,实在不明白云王妃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府的。当下也无心细想,只是觉得既然不在府中,说不定还在殷城之内,也不管扰不扰民了,急急就要派人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小王爷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悠然地说道:“从昨夜寅时到现在,少说也超过两个时辰了,怕是早就跑出了城了,皇叔你与其大张旗鼓地封了城,还不如多派些人马到城外去找,说不定还追的上。”
云王想也不想就说好,这便要派人传令下去。木舒影不满地看了归言一言,嘴道:“婶婶为什么要独自出城去?她身子那么娇弱又有孕在身的,也没什么亲戚了,能去哪里?皇叔,会不会婶婶天天都闷在王府中,一时贪玩才溜了出去,只是恰好没被人发现罢了。说不定她还在城中,只是迷了路?”
云王一贯觉得木舒影的话深得他心,附和道:“对对对,筱辞说的有理。阿薰怎么会出城去呢。一定是还在城中,来人呐,快带人给我挨家挨户地去找!”
小王爷玩味地看着木舒影,又慢条斯理地说道:“皇叔,我可没说婶婶是一个人出的城呐。”
此言一出,云王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木舒影先是责怪地瞪了归言一眼,又严厉地看向二管家和玉莲,两个人都伸长了耳朵垂着头假装没听见,一时之间厅内气氛尴尬。还是慕晨风解了围,他看向玉莲,声音和缓地问道:“东西都点清楚了?房中可少了什么没有?”
玉莲正忙着消化刚刚听见的闲话,突然有人问她话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云王大怒道:“聋了还是哑了?半天没个动静。”
玉莲吓得急忙跪下,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回王爷,王妃房中除了她时常拿着的那把团扇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少。”
云王听了终是松了口气,既是什么也没丢必不会走远了。倒是慕晨风听罢皱起了眉头,木舒影也奇怪地开口问道:“什么都没少?”
“回小王妃,首饰什么的全部都还在。还有……”她停顿了一下,迷惑不解地说道:“小王妃昨日带的耳环、头钗、镯子什么的也都在,甚至连昨日穿的衣服也在。”
这一下连带着云王都莫名其妙起来。就算什么都不拿总要穿衣服吧,为何连衣裳也脱了?他心里又紧张起来,忍不住胡思乱想了。慕晨风问道:“你查了自己的东西没有?最近可突然少了什么?”
玉莲奇怪地看着他,瞪大了眼睛想了一时,才答道:“我东西向来不多,最近也没发现丢了什么。”
慕晨风点点头,看玉莲也满脸的疲倦之态,便先让她下去休息了。
小王爷闲散地坐着,挑着秀眉略有挑衅地问道:“慕先生,到目前为止,对于我皇婶失踪一事可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慕某只是有一些疑问罢了。”慕晨风朗声说道:“第一,王妃为什么要将被子铺地仿佛有人躺在床上一般;第二,前日烟花宴上得见王妃风采,似乎是不懂武术的,既没有轻功傍身,如何能在众人眼皮之下消失不见;第三,王妃离府,不拿首饰盘缠也就罢了,为何连身上的衣服也脱去了;第四,便是最重要的,王妃到底为什么要离府?说着又转向云王,问道:“敢问王爷,王妃这几日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云王急火攻心,脑子里一团乱麻,想了半天没个头绪,倒是小王爷开了口,“皇叔,昨日中午您不是还与侄儿说婶婶不舒服吗?”
云王忙说:“没错没错。前儿从烟花宴回来就说不舒服了。昨儿早上也不愿吃早饭,我瞧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怎么问也不说是为什么。我也闹不明白,又听人说女人怀孕了是容易要闹一闹的,只能好言劝了半天。后来归言来了,我便到前厅去了,心里又记挂着阿薰,都没留归言吃饭,只让他晚上再过来。下午过去似乎是情绪好了许多,晚饭也肯吃了,还一个劲赶我到前厅去与归言他们喝酒,我以为她是好了,就放心喝酒去了,谁知……谁知……”说着云王又黯然起来。
木舒影听罢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眼中浮现出惊孔的神色,脸色也刷地一下变白了。慕晨风恰好捕捉到她神态的变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木舒影有些心慌,不敢与他对视,只好看向归言求救。归言没有看她,只顾瞧着慕晨风,眼中满是凌厉。
慕晨风收回对木舒影的目光,又问云王道:“请问王爷,王妃平日里是个怎么样的人?”
“阿薰啊,很听话很乖巧,脾气也好,就是胆子小,还容易害羞,见了生人也不愿意说话。熟了你便知道她心眼是极好的,又纯真又善良……”王爷脸上浮现出一片甜蜜,语调也和缓起来。木舒影皱着眉头觉得起了一身的**皮疙瘩。
“照王爷这么说,王妃不像是会做出突然出府这种事的人咯?”
云王先是肯定地点点头,后又疑惑地说道:“本王真是不明白,到底哪里做的令她不满意了,本王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