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怀里上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额头上开始发汗,鼻子边红,眉头深深地皱着,就仿佛有一千条看不见的虫子在他的脑袋里推土机一般撕咬吞噬着脑物质一样——那场景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不知道原因,他只能看到现状。
他只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武汉猛地从脖子里扯出一只挂在发黄绳子上的陈旧的木头哨子,它和大街上一张帖子的钱能买一只的那种塑料小玩具丝毫不同,有着好几个大小不同的孔,看上去古意盎然但是又无比难以作。他把哨子狠狠地放在嘴里,不要命地吹了起来。
哨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吹气声都没有。但是,空气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动了。
希望来得及……希望他还没忘!武汉不停地吹着,在心里疯狂地祈祷:来,快些来……
他什么都听不见。路上行人寥寥,越来越多的人拼命往家赶,大风刮过,路边的广告牌哗啦啦得响。风雨欲来之中,他的脑海里依然反复重复着那本听不见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