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崧怒不可遏:“咳咳,你,咳,你耍我!”
萧白抓着他的手渐渐放松,人也被水流冲得摇摇晃晃:“卑职不敢。您说的……水中格斗时面前的任何人……都是假想敌,允许……不择手段,只要打败对方……就行,卑职只是……遵照……您的命令……行事……只不过水里太黑,看不清是草包……还是教头,得罪了……”
岳崧被噎得一愣,正要骂人,却发现萧白的眼睛已经闭上,手也从自己腰上滑落,整个身体向下沉去。眼看是昏过去了,赶紧伸手抓住他,拖了往岸边游去。这时举了松明火把的士兵们正好赶到,其他救援教头也发现了他们,合力把高凌带上了堤岸。
石小四扑过来按压高凌腹部,被岳崧拦住:“他没呛到水,只是脱力,睡一觉就好了。”吩咐手下清点人数收队回城。石小四摇摇晃晃地想把半昏迷的高凌背起来,岳崧一挥手,一个西疆兵抢先背起了人,直接送回寝室。
今日的晚餐居然有肉有菜,岳副帅大发慈悲,命小四把高凌的份带回去,还多加了两个鸡蛋。
今天四人组都没被罚,陆光宗边把自己的铺往炕上搬边说:“看来屠夫胆子不够大,我们这些人要是真被他玩死一两个,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尚清摇头:“那可不一定,他是安疆王的副手,同样有生杀大权,杀个副将什么的比杀只鸡更容易。我听说去年有个二品大员在待命期间去逛妓院,当时王爷还在京城呢,被屠夫先斩后奏了,那人还是皇上派去西疆的,皇上也对他没奈何,何况只是我们几个不合格的草包训练中出意外呢。”
陆光宗才不吱声了。高凌已经清醒,道谢后趴上稍为柔软的床铺,顿觉四肢百骇酸痛至极,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心里也明白,刚才在水中,如果岳崧挣扎或用力踢上一脚的话,不要说捉弄他,只怕自己无力浮起,真的要被救了。曾经听司擅讲过西疆众将的一些情况,果然岳副帅水性一般,性格却是外刚内柔,刚才太过冒险,以后不可再试,只是气不过他老骂自己不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