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云家现在只有云风夙的房内还亮著灯。云风夙大概是沐浴过了,不像白天那般一丝不苟的打扮,身穿里衣,外面只简单披著一件交领宽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後,正坐在书桌前看著什麽。
摊开的文案旁只有一杯茶、一盏烛,茶是上好的金骏眉,不过早凉了。烛台放得不远,烛火不高,但是特别亮。由蓝到红渐变的火焰,幽幽升起一缕几不可见的青烟。像是实在无聊了,火苗小心翼翼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是要换换姿势,却把本来就稀薄的烟给摇散了。
静坐著的云风夙前一秒还执笔认真地写著什麽,下一秒人已闪到房中央,手中握著不知从哪抽出的剑。是他突然发神经脑抽了吗?当然不是,一息之後,那做工优良的脱胎填白盖碗突然裂成两半,红褐色的茶水漫出,淹过了素净的纸面,滴在他留在座位上的黑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