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这一提议,却令铁珊瑚犯了难色,她瞥了旁边穆九娘一眼,再回头对练儿迟疑道:“这个……要不,还是再等一等吧?”
练儿不测其意,挑眉反问道:“为何还要等?自家人哪儿有隔夜仇,当时在京师你不是就和老爷子他和好了么?如今他到处找你,得了消息定然着急来见,到时候父女团聚,和乐融融,有什么不好?你若怕他反对你做这山贼,我去和他说,保准无事。”
那铁珊瑚却期期艾艾并不正面作答,神色间满是为难,练儿是个直脾气,问了几句,有些着急起来,我在一旁,见铁珊瑚总时不时的瞥向穆九娘,不禁脱口而出:“珊瑚,你不想老爷子知道行踪,可是为了九娘?”
一言出,举座惊,练儿倒还好,铁珊瑚和穆九娘却似被说中了什么,双双变了颜色,那穆九娘赶紧站起来圆场道:“是啊,我想也是,珊瑚和……和老爷重逢,自然是好事,只是我一个被逐出户的人夹在其中,难免尴尬……咳,是吧阿瑚?”
她扯了扯铁珊瑚衣袖连声催促,神色隐隐焦虑,那铁珊瑚却低着头不言不语,闷了半晌,突然霍地站起来,道:“竹姐姐,练姐姐,你们性子爽快,不是那种迂腐之辈,我也当你们自己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她一转掌,握住了穆九娘扯她衣袖的手,昂然道:“我就是不想爹爹过来,因为我想和九娘在一起,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赶工啊,以后尽量早些更……otl
☆、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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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想爹爹过来,因为我想和九娘在一起,永远!”
听铁珊瑚毅然决然的说出这话时,就不期然往门窗外看了看,好在练儿素来不喜有人侍候在旁,所居又是择得是山寨最高之所,不至于有什么路人巧过,小小一个厅堂只有我们四人围桌而坐,听到了这斩钉截铁的一句。
瞧完门窗之外,不露声色的收回目光,练儿正微微挑眉,眼中闪过饶有趣味的眸光,而被铁珊瑚牵着手的穆九娘显然已真急了,脸上的焦心之色掩都不掩不住,却还试图要曲加粉饰,慌慌张笑着接过话道:“阿瑚你说什么呢?我俩情如家人,讲好在一起自然是要在一起的,但你也不能因此就不顾自己爹爹了吧?不可说的那么任性孩子气……”
她一边说,一边大力摇了摇两人相牵的手,不知是想借此提醒什么还是单纯想松开,结果却是对方握得更紧,只见铁珊瑚回头对她道:“我知道这事不能随便说,但如今说总好过咱们孤军奋战,爹爹那一关总要过,即使不过也要想过由头蒙混过去,否则难不成要躲他一辈子?还是你真想我嫁给那岳鸣珂或随便什么别的男子?”
在场我们四人中当数铁珊瑚年纪最小,眼下见她说话却头头是道,颇有条理,那穆九娘大她一轮有多,听了她这番话,却唯有叹了口气,没再多讲什么,只是看向我们这边的一双眼中闪着探究和不安,或者还有些盘算。
见那边不说话了,这厢就接上了口,练儿也不知怎么想的,笑吟吟道:“怎么?珊瑚妹妹,莫非你是不想嫁人的?当初可是你道对那岳鸣珂爱慕,义父才托我做媒,最后不成还总觉得对你不起,想着什么时候掳个称心的上山来赔给你,如今又是怎么?”
那铁珊瑚见旧事重提,脸红了红,也不知是羞是窘,但旋即又坚定道:“练姐姐,当初是我不好,那岳鸣珂是我……是我负气之举,倒累你们为难了,此事不提也罢,我佩服岳大哥为人,但爱慕之心却从未起有,这世上的男儿我谁也不爱,我……”她顿了顿,又回头看看身边之人,吸气道:“我心中只有一人,她非男儿,却已与我滴血为誓,要祸福与共,一生不离不弃!我知道这说来惊世骇俗有悖伦常,但两位姐姐也并非什么世俗之人,所以还望成全我俩一片真心!”
一席讲毕,这女孩昂着头就直挺挺要跪倒,察觉她的意图,一旁穆九娘也屈膝欲陪,却有人比她们更快一步,只见练儿在席上身形一晃,已闪去到一边,抚掌道:“别跪,跪了也是跪个空,这大礼我可不要受,省得将来被义父说我欺负他女儿。”
她说这话时神色自若,甚至算是谈笑风生,见她如此反应,又看看这边含笑的我,铁珊瑚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姐姐们,你们可是愿意……”
“慢来。”练儿却在这时候摆了摆手,旋身在小几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一手托腮,盯了那铁珊瑚道:“我问你,你刚刚一番话,意思可是说和这穆九娘此时相处,并非亲情也并非友情,而是情爱之心?你们独属彼此,要陪在对方身边一辈子,就好像……嗯,有些像男女之情那种样子?”
被这么一问,那边站着的两人双双对看一眼,俱都面露羞涩之情,但手并未放开,铁珊瑚转而向练儿点点头,道:“姐姐你说得对,正是如此,虽然……有些对不住爹爹,但我俩心中已容不下别人了,只想彼此结伴一生,望练姐姐成全。”
“那可不行。”练儿转了转眼珠,一口回绝了。
这回绝太突然,莫说铁穆二人僵在那里,就连坐在桌边含笑观望的自己都有些愕然,原本听她那么问,还以为……将莫名的目光投向练儿,收到她不明就里的一记回望,然后就见这名少女似笑非笑站起了身,突地面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