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陟厘今日穿着打扮与往日里大有不同,从背后一瞧,那衣服明显便是厉长生的,打扮的也是一模一样,怪不得姜笙钰冲来会认错了人。
荆白玉站在旁边,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说:“哎呀,你原来想和我师父去打猎呀!早说嘛!师父,不如您就牺牲一下,陪着姜国太子去罢。怎么说姜国太子原来是客呀,您说是不是?”
冯陟厘不多话,点了点头,道:“也可。”
“可什么可!”姜笙钰知道自己中计,气得瞪着眼睛,说道:“谁要冯陟厘陪我去打猎,我叔叔呢?我要我叔叔陪着!”
“还有你,凭什么穿着我叔叔的衣裳,你给我脱下来!”姜笙钰伸手便要去拽冯陟厘的衣衫。
冯陟厘抬手挡住,说:“太子请自重,这光天化日的,冯某可不想被旁人误会与太子有什么过于亲密的关系。”
“你!你放屁!”姜笙钰道:“谁与你有亲密的关系!你们是不是故意整我的?”
姜笙钰无有猜错,荆白玉就知道他听说行猎的事情,肯定会前来纠缠,所以特意叫冯陟厘来帮忙,穿了厉长生的衣服假扮。
至于厉长生,已然先行一步,带着黍离到外面去准备行猎的事情。
荆白玉笑得一脸小人得志模样,道:“哎呀,姜笙钰呀!既然你想叫我师父陪你去打猎,就快去罢!本太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呢,就不陪着你顽耍了。”
“荆白玉!”姜笙钰喊了一声,眼看着荆白玉骑上高头大马,一甩马鞭带着侍卫便要离开。
姜笙钰赶忙也要去骑马追赶,但是他还未有上马,已经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子,根本不叫他走。
“冯陟厘,你给我松手!”姜笙钰恼怒的说。
冯陟厘道:“太子若是闲得慌,不如陪着冯某去采药。”
“谁闲得慌!”姜笙钰气愤愤说:“我要去找我叔叔。”
“厉大人有正经事情要做。”冯陟厘道。
“什么话?”姜笙钰好笑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叔叔身边,叔叔就做不得正经事情了?”
“若你能这么想,便再好也无有了。”冯陟厘道。
“什么?”姜笙钰被他说的一愣,简直要对自己的耳朵产生怀疑。
冯陟厘善解人意的点点头,道:“你一去,恐怕又要与玉儿吵起来,到时候打乱了厉大人的计划,什么正经事情也都做不得。”
“你……”
姜笙钰真是被他那张破嘴给气死了,说:“冯陟厘!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凭什么荆白玉就可以跟着叔叔,我就不可以!”
冯陟厘道:“我若瞧不起你,便不会叫你一同去采药了。”
冯陟厘说着,将药篓子递给姜笙钰,道:“走罢。”
“我走你个鬼!”姜笙钰抱着药篓子,真是差点便要被气炸,喊道:“冯陟厘!你大胆,你敢叫我给你抱着药篓子!”
冯陟厘仿佛未有听见姜笙钰的话,施施然出了营地,连头也是不回。
那面荆白玉策马奔驰,回头瞧了一眼身后,这才松下口气来,心说好在姜笙钰未有跟上,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
荆白玉有些个沾沾自喜,带着人浩浩荡荡就去与厉长生汇合。
厉长生已然带着黍离在林间走了一个来回,黍离唯唯诺诺,仿佛胆子甚小的模样。
他只管跟着厉长生走来走去,一个字也不多说。
但尽管如此,黍离心中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好像有一肚子话要问的样子。
厉长生负手停下脚步来,道:“太子殿下怎么的还未到来,也不知这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厉长生像是自言自语,黍离本分的垂着头,并不接这话茬子。
厉长生就又说道:“听说这附近来了许多土匪,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太子殿下莫不是遇到了土匪,被绊住脚步?”
厉长生故意提起土匪来,他这话一说,果然就用余光瞥见黍离身子一颤,倒是有了反应。
黍离眯了眯眼睛,仍是不说话,却竖起耳朵来,想要听厉长生说更多。
偏偏厉长生点到为止,只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再开口。
“厉长生!”
正这个时候,荆白玉已然骑着高头大马踏风而来,瞧上去虽然年纪尚小,那周身的英气却着实不容小觑。
荆白玉翻身下马,笑着跳窜窜跑过去,说:“厉长生,我们来了。”
“太子殿下来了,长生方才着实担心太子的安慰。”厉长生说。
荆白玉听到厉长生的话,又与厉长生目光一碰,登时明白他的用意,笑着道:“为何担心本太子呀?”
两个人立刻打起配合来,厉长生说:“长生听说附近突然多了些土匪,只怕那些人撞见太子,会不开眼的对太子殿下您不利。”
“嗨!”荆白玉摆摆手,混不在意的模样,道:“一些个土匪罢了,能奈何得了我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本太子在来的路上,的确看到了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定然便是你口中的土匪了!他们好像过河去了,就在前面那块。”
荆白玉伸手一指,顺便眯眼去瞧,果然见那黍离悄悄的往自己手指的方向瞧去。
他们要行猎,自然选在了营地周围的小树林儿中,不过这小树林并不茂密,尤其眼下就要入冬,看起来萧条的厉害,并无什么生息,竟是连一只飞鸟也瞧不见。
小树林的对面,就是一条河流,河水根本不湍急,就算并不骑马,亦是可以徒步趟水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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