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熟悉的感觉,她甚至觉得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画面,覆在手上的温度比常人高了一些,在这冰窟中尤显温暖,可那份温暖中,却有伴随着轻微的疼痛——轻微,但绵长。
仿佛不会停歇。
钟明烛很快就抽回了手,她见酒壶和碟子都空了,便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说要送长离回南明山庄。面上挂着疏懒的微笑,似对什么都不以为意似的。
“从外走说不定还会遇到妖兽之类,我们从河谷回去。”她指了指河流上源,“这河自泛天之水流出,源头离南明山庄其实不远。”
她们相处不过大半日,长离却觉得对方待自己极是亲切,又想回到地面再遇到雪暴或者那头巨兽就麻烦了,便不推辞,跟在钟明烛身后往上游走去。
通往源头的路并非笔直一条,而是蜿蜒崎岖,还有不少岔口,钟明烛却很熟悉,沿途不忘和她讲述沿途的风情,还时常取出些果脯蜜饯与她分食。
长离印象中,自己自辟谷后就没有再进食过,此次下山,同行的门人都是元婴以上修为,她从来没见过他们中有谁喝茶吃饭。
而这位绿衣少女看起来修为仅次于她师父,但是举止却和门中弟子截然不同,倒是有些像她过来途中看到的踏青郊游的凡人,她不禁暗想:难道外界修士都是这样?
不过那些吃食入口,倒意外无陌生之感,就像是那桂花酿,入口清甜花香馥郁,下山践行宴上喝的灵酒与之天差地别,她只感慨其滋味,却没有感到太奇怪。
可能都在缺失的那段记忆中吧,她如此想着,不禁对那段空白多了几分好奇,可当她询问身边那人时,对方却说她也不清楚。
“我们只在焦侥附近相处了十几日,后来我就回了北方,很久以后才听闻天一宗巨变。”说罢,钟明烛还重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