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窝在陆平怀里,止住泪水,他无声扯过对方的手臂,拿着自己的衣摆,把陆平手臂处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陆长生才继续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陆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包括我。”
漆黑的眼瞳直直盯着陆平的眼睛,陆长生眼神坚定极了,“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也不行。”
看着神色严肃的陆长生,陆平突然笑了出来,他的长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心软。
自己认真严肃的要命,对面的人却格外的轻挑,陆长生眼睛一瞪,“你听到了没?”
“是是是,我知道了。”见状,陆平忙不迭的应声,眼角眉梢的笑意没有丝毫要消散的意思。
再瞪陆平一眼,却又忍住不住关心的瞥了眼他的手臂,陆平手臂的伤口确实好了,陆长生才放下心来。
他抿了抿唇,眼神放到对面的空间里,那个王座……很不对劲。
“陆平。”陆长生低声喊他,“我刚才之所以想对你动刀子,是因为我被那个座位魇住了,我想到那里去,没有人可以阻拦我,所有阻拦我的人、都该死。”
最后三个字陆长生说的格外淡漠,语气之中还带有血腥意味,这不该是他有的想法,但在那一瞬间陆长生不仅这样想了,还付诸了行动。
“那个王位……”陆平这才认真的去看对面的那个座位,无比华贵,仿佛坐在上面都是亵渎,只有这样的座位才会让人趋之若鹜,头破血流。
“两千年前就有人为它打破了脑袋。”陆平讽刺地说,语气沉默片刻,陆平笃定的接着道:“但是你,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魏熵阳至今下落不明,不知道躲在了哪里,千年前长生就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更何况如今,只怕是魏熵阳躲在某个y-in暗角落做了什么手脚。
神色猛地一冷,陆平抿了抿唇,没有想到两千年过去了,魏熵阳还是不死心,还是要让长生坐到那个高位上去。
伸手握住了陆长生的手指,陆平道:“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可是……”陆长生有些迟疑,他怕离着那个作为太近,自己又会受影响做出伤害陆平的事情。
看出了陆长生的想法,陆平露出安抚意味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了。”
陆平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陆长生不再担心,他对着陆平笑了笑,“拿走吧。”
两个人双手交握着,一起跨过了那道坎,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越过那个狭小的洞口时,陆长生觉得自己似乎穿越了什么时空隧道,仿佛越过莽莽流年,他回到了某一个重要的时刻。
周遭依旧是黑得,只有不远处的王座发着光芒,他们像是走在独木桥上,没有其他岔路,也没有机会转身后退。
随着两个人的深入,王座非但没有靠近,反而变得更加遥远,脚底下一阵y-in风刮过,陆平神色一冷,在陆长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的把人护在了自己身后。
“长生,小心。”陆平的声音短促。
陆长生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两旁的景象瞬间变化。
之前还是空旷的大殿,如今两遍摆放着的是高高的架子,上面一个又一个,是累极堆加起来的牌位。
牌位数目不少,却离着陆长生很近,他甚至能清楚的看见每一个牌位上面的字,“护国军十三营”、“将军魏江”零零总总数万人,这些牌位右下角刻下的卒年,都一致的是两千年前的一个中秋。
这是……三万个牌位。
一个具体数字猛然出现在陆长生的脑海中,随着他想法的一闪而过,耳边在一次响起了厉鬼哭嚎声,捏着陆平的手猛然收紧,陆平低声问道:“长生怎么了?”
陆平眸底担忧,却没有受到这些声音的影响,只有陆长生可以听到。
“王,我不信他,您也不该信他。”一个声音突然出现,那个声音出现后,陆长生耳边的哭嚎声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一个人的声音。
是魏熵阳。
“如果不是他,您不会死,这三万人也不会死。”魏熵阳恶狠狠地说,似乎对陆平怀有极强的恨意。
默不作声听着魏熵阳的话,陆长生面无表情,也没有出声喊陆平。
他知道只要自己亦有反应陆平就会有所察觉,但是陆长生没有,他想听魏熵阳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
“您对他那么好,当初他下手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犹豫,还让您背上了三万人的罪业,万劫不复。”魏熵阳低声说着,字字泣血,似乎在为陆长生识人不清而痛恨。
“吾王,只要您愿意走上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本就是属于您的。”魏熵阳激动地扬高了声音,“天命如此,两千年前您错过了,如今还要放手吗?”
“两千年前……”两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陆长生在那个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努力回想希望可以从灵魂深处捕捉到什么光影,但是那却是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陆长生不知道两千年前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但是从魏熵阳的话语里,他却能知道,两千年前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什么高位,什么权力,他不稀罕,比起被束缚在高台之上,陆长生更喜欢如今浇花种草,一睁眼就可以看到陆平的简单日子,其他的都不适合他。
没有想到,他和陆平认识两千年了,真的想知道两千年前的他们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