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看他当初决定对我下手,很果断干脆啊,想来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他既然不是没动过杀人的念头,再来一次,以绝后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有死人,才是绝对安全的……”
陈彪的手缓缓握紧了。
他怎么不知道?他太知道了!
如果不是知道夏航那个人多疑狠心,再也不可能信任自己,他又为什么会答应见夏翊?还不就是想要看看对方能给自己提供什么选择?
可显然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明明看似没有任何能要挟自己的东西,气场上却完全占了上风。
陈彪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手上是真的沾过血,还不止一次。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他甚至可以再起屠刀。但问题是,杀了夏翊也没用了。先不说夏翊来这儿光明正大,他一个夏氏公子死了肯定有人追查,自己没那能耐做到毫无痕迹。就说夏航那里,那么多疑的人,说不定会觉得是自己起了别的心思、利用夏翊把母亲这个人质接出来,再杀了夏翊灭口。无论怎么想,陈彪都找不到能让夏航接着信任自己的方法。
他一时暗恨,夏航和夏翊斗了这么多年,竟也不知道这人的深浅。想起来,当时夏航让自己给夏翊的车动手脚的时候,曾漫不经心对这个异母兄长有过两句点评。说的是什么来着?
懦弱平庸之辈,空有野心但胆子太小,在狠人面前没那份胆识。
呵呵,他真想让夏航看看他这个“平庸”的哥哥现在的样子!
陈彪狠狠咽下一口唾沫。自己的窘境对方一清二楚——不,准确来说,是如今的情形根本就是对方造出来的!还偏偏摆出一副诚信交易的样子,把他母亲送过来了。
他强撑着,梗着脖子道:“我要是出境了,他夏航能奈我何?”
夏翊笑了。
“我要是夏航,马上就和宫安打招呼。当然,夏家没那个本事一手遮天,但咱们c市不算是什么太发达的城市,除了夏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企业。夏氏的税收,得占全市税收的三成以上。夏航要是说你绑架了他的大姨,你觉得你能走得出去?当然,咱们陈总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说不定有什么道道。好,假设你出去了。你能保证你不会被抓回来?抓回来判刑算好的,要是‘意外’死在米国意国的黑-帮火并或是南欧的恐-怖-袭-击当中呢?陈总还是快点想,夏航不是傻子,我想您母亲的护工应该已经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指不定现在就已经开始联系他能联系的人了。”
陈彪咬牙。他知道夏翊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