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看到那头健壮有力的枣红大马时,诧异地望向迈克。迈克拍拍她的脑袋,松开一直紧握的手,上前将马绳松开。
“我抱你上去。”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见到他的笑容,茉莉将脑子里那些疑虑抛开,充满希望的说:“嗯。”
她靠在迈克的胸前,数着山幕那头的星星,因为温差的缘故,两人的呼吸变为白色的气体交融在一起。骑在马上,冷风吹得脸生疼,但茉莉心里却热得发烫。
自由、爱情、只为自己而生的日子等待着她,为了这一生唯一一次放肆,将一切抛之脑后,只要离开这片红色的土地,只要离开就能获得新生。
离开......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身体的温度瞬间降到零点。拉斐尔十一世领着宪兵团笑眼盈盈地拦在这对亡命鸳鸯面前。
更让她不寒而栗的是,拉斐尔十一世与宪兵团守株待兔的模样似乎已经等待他们已久。她望向迈克,希望从他身上寻求坚定与不屈,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拉斐尔十一世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包括那些离开血色平原后生儿育女的美好计划。
“迈克·特纳,你的确是一个可信的人。”
茉莉僵硬地转过头,视线在迈克与拉斐尔十一世之间游移,把迈克带着痛苦和释然的表情以及拉斐尔十一世胜券在握悠然自得的表情一个不那的映入眼帘。
“迈克......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像零度的冰块互相碰撞,虽然还待在迈克的怀抱中,但那种幸福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胃液在难受的翻滚。
“对不起茉莉,我没有办法。拉斐尔公爵的权力实在太大,我就像一只小小的臭虫,他只需动用一根指头,我就会被碾成碎末。”迈克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她试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愧疚,但现实是她仅仅听出了迈克正在极力地逃避责任。
“不不不,对付你这种臭虫,本公爵甚至不需要动用一根汗毛。”拉斐尔十一世笑容亲切,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友善的人。
“对不起,伟大的公爵大人。”迈克诚惶诚恐地向拉斐尔十一世道歉,并且翻身下马,默默站在一旁,留下正在崩溃边缘的茉莉独身一人面对色域熏心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