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冰凉的酒j-i,ng棉球在皮肤上擦过时,喉咙就涌上一阵莫名的窒息感,他扯开了一粒领扣,尽可能平稳地扶着绷着白布的金属屏风。
“先生,您放松一点。”那个小护士似乎还是个新手,声音颤巍巍的,让人听着就不大放心。
方明执抓着屏风的手越攥越紧,淡青色的血管慢慢鼓了起来,在他紧致的手背上拱出一道道的沟壑。
他转开头,想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里剥离出一丝新鲜的氧气,却不经意间看到透明的弃针箱里,参差交错的注s,he器在冷光源下闪烁着细细的寒光。
楼道里小孩子的哭声陡然放大了,让方明执的大脑一下停止了思考,他突然就有些摸不清自己置身何处,屏风上的白布刹那间无限蔓延,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他最后听到那个颤巍巍的小护士尖着嗓子喊:“家属!方明执患者的家属……”
他逐渐消散的意识像是一台老旧的蒸汽机车,滚烫而迟缓:方明执患者的家属,不想要他了。
第20章
警笛声一直响,红蓝灯光不停闪烁,四处是喧闹的人声。
方明执看见一个最熟悉不过的背影,穿着他偏爱的那一类细纹西服,从那辆银灰色的梅赛德斯上不慌不忙地走下来,在匆忙跑动的人群中,显得尤为淡定从容。
那是他自己。慢慢地踱着步子,太慢了,大约在旁人看来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漫不经心。但是方明执却无端能看出那背影中交错的无助与抗拒,像是一道道代表着惩戒的鞭痕遍布在他笔挺的腰背上。
他看见自己走到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前面,很快就被一个穿蓝黑色制服的人拦住了:“先生,里面正在保护现场,您还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