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吴明是什么身份,杜寒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同他有更多的联系。到时候惹祸上身,他一个小人物还不知道要去哪里逃难。
而且如果真的是人意图杀人,自己这种看过两个现场的人,在外实在是有点不安全。
不过张妍死的时候,房间门是紧锁的。早上来打扫的客房服务员将门打开,这才发现人已经死亡了。
杜寒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瓶子,回想着当时自己看到的现场。如果真的是自杀的话,那张狼人牌的存在就太奇怪了,明明房间里那盒牌是满的,被键盘压在下面的这张牌又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出现这一张倒是算了,可连方正恒的死亡现场都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狼人牌。杜寒将手里的瓶子一下扔进垃圾桶,晃了晃头想,肯定不是自杀,不然很多地方都说不通。
但是不是自杀,就是密室杀人。杜寒嘴撇了撇,心道真是侦探的套路。
转身走上楼梯,杜寒突然发现站在角落里面色有点苍白的胡谦,他看上去有点糟糕,杜寒想了想,还是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胡谦先生,你怎么了?在找人来拍照吗?”
“啊!”胡谦突然大叫一声,转头惊恐地看着杜寒。
杜寒也被他吓了一跳,他往后跳了一步,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当他意识到面前站着的是杜寒的时候,还有点惊魂未定,他咽了口口水道:“原来是你,吓死我了。”
杜寒笑了一声说:“是您吓了我一跳,我看您站在这里,就过来问一声。”他见胡谦好像没有听着自己说话,心里便有些懊恼自己的多管闲事。但嘴里还是问道:“您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需要去看看医生吗?”
“不……不用了,我只是没有休息好。”胡谦冲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僵硬,一看便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胡谦的态度明显,就算杜寒觉得不妥,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说了句不舒服要尽快去找船医,便转身离开了。
他走上楼梯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胡谦还是站在那里,只是拿着手中的相机,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发呆。
奇奇怪怪的。杜寒心里嘀咕一声。
但也不在去看他,继续往上走,但是走到了二楼,便见着一个女人从楼上走下来。她戴着帽子,脸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下面是涂着正红色的嘴唇。
那副墨镜将她本来就不大的脸遮去了大半,一头黑发披在身后,随着她下楼的姿势轻轻摇摆。身上穿着讲究的浅蓝礼服裙,看架势像是要去主餐厅的。
杜寒见着她,便一下在原地站定了,那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让杜寒想起了以前高中校园里盛开的栀子花。
他转身看着那女人提着裙子下楼,杜寒眼睛眯了眯。这位女士的背影实在是同唐夫人给自己看过的照片上的有点像。
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看到的,可能就是这位小姐。
杜寒方才没有看见她的脸,便只能将她的衣服帽子牢牢记住。等着她走远了,杜寒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他记得自己是带了一套西装过来的,现在回去换上还来得及。杜寒想着自己来了这么久,因为唐荣先生勤俭节约的习惯,也只去了自助餐厅,还以为是没有机会去主餐厅看看了。
回到房间的杜寒将身上的衣服三下两下脱下,将衣柜里面挂着的西装拿出来,白色打底的衬衣上带着一点淡蓝色的细线。
对着镜子将领带打好,杜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吹个了口哨。
看起来还不错。
他想着又将一边袋子里的男士香水拿了出来,在手腕和脖上耳后稍稍抹上了一些。
等一切准备好了,他才拿着西装外套匆匆往主餐厅走去。离晚餐时间还有一小会,但是餐厅里已经有不少的乘客在。
幸而这个邮轮够大,主餐厅还不用预约,是自由入座。要不然杜寒现下还不一定进得来。
杜寒装作找座位的样子,将整个餐厅环视一眼,但也未曾发现方才见到的那个女人。他的眼神在女乘客的礼服上徘徊。
难道刚刚那么短的时间,那个女人就换了一条裙子?杜寒想着,将自己的领带稍稍松了松,视线从裙子上,转移到这些人的脸上。
两次自己都未曾看见那个女人的正脸,他就不相信在这种正餐厅用餐的时候,还有人脸上戴着墨镜。
但是他依旧是一无所获,几乎都开始怀疑自己开始的想法究竟对不对了。旁边的服务员已经上来问他是需要什么帮助。杜寒笑了一声,温和道:“我刚刚在找我的朋友,但是他好像还没有过来。”
朋友是没有的,只是他一贯的托词而已。
但他面前的服务生正想说话,便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一边走来,他长臂一伸揽住杜寒的肩膀,稍稍弯腰,凑在他耳边说:“这位先生是在找我这个朋友吗?”
杜寒冷不丁被人揽住,他稍稍侧头,便撞进了吴明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还未等他说话,吴明便对服务生说:“我们两位。”
被带着往座位那边走,杜寒才缓过神来,他一下挣开吴明的手,有些薄怒道:“你这个人……”
“我怎么了?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