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心里软得不行:“这个,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情话。”
她俯身wen上了他的唇。蝴蝶倏忽飞走,却没远去,在两人头顶盘旋一阵后,又落到了萧玦的额头上。在两个额间相抵的有情人间攀援不停。
萧川是在一个午后,将调查的结果告诉萧玦的。
她的母亲确实出身刘府,是在六岁时从生父名下过继到刘雍那房的。性格也确如刘雍所说的那般懦弱,别说二门不迈,就是自己住的那座院子的大门也几乎没出过。
十六岁时,被义宁帝聘为贵妃,入住承香殿。其姿容极为出众,宫人皆效仿其妆容打扮。然而这般容颜却不得皇帝宠爱。义宁帝仅在新婚之夜,在承香殿出现过。
马上闭上了自己的嘴。
作为开国皇帝的嫡女,她一向耀武扬威惯了。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一个问题,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已经不是她父亲了,而是她的兄弟。
兄弟又怎么可能像父亲那样待她好呢?
再望望薛蔺,她心中顿生悔意。今上被架空权利多时,正是需要拉拢薛家的时候,萧玦为了这个目的,说不准真的会杀了她!
她干嘛为了巴结刘氏父子,跑来趟这趟浑水!
萧川着紧地问:“公主怎么样?你有好好安慰她吗?”
薛蔺一拍胸膛:“这世上还有哥办不到的事?”
“可是……”萧川犹有担忧。
薛蔺继续得瑟:“公主和我琴瑟和鸣,心有灵犀。我只说了一句‘别伤心了’,她立马闻弦歌知雅意,止泣为喜,说‘有薛二在此,纵天下人弃我,我又有何可伤心的呢’。”
他拍拍萧川的肩膀:“我和你不一样。知道哪里不一样吗?在公主心中的地位不一样。你办不到的事,对我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然后,他又听到他喊了两声。这两声一声比一声清晰,音bō_bō澜万丈,直直荡到他心窝里去。
他喊的是“萧玦”。
萧玦被狂喜击中,下意识地就想去qin他。哪晓得薛蔺一个翻身,先就自己滚到了他忄不里。
要不是理智拖住了他,他恐怕当场就会把他给办了。
这甜蜜又痛苦的折磨,折磨了他整整两个时辰。但越折磨,他j-i,ng神越好。第二天早上,他甚至挂着两个黑眼圈跑去给他现发现炖起燕窝来。
萧玦一脸嫌弃。
薛蔺看到他那副表情,心里一时得意,不由又加了两句:“他不是跟你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吗?连你是男人他都知道。我跟你怎么处的,他也知道。该不会是你养的小情儿吧?”
估计“小情儿”三个字刺激到了萧玦,他脸上的嫌弃更重了。忽然提步往外走,边走边喊:“阿川!”
薛蔺不爽了:“你干嘛?喊他做什么?”该不会真想叫那家伙陪睡吧?
“叫他把媳妇带过来你看看。他不喜欢男人的。我也不喜欢他。”
萧玦没跟着他过来,但过了一会儿,用食盘端了驼蹄羹、金银夹花平截、玉露团和生进二十四气馄饨过来。他举案齐眉,恭声问:“郎君,该进早膳了。”
这回已经不是贤惠可以概括的了。还真有新妇侍候夫郎的架势了。
薛蔺没理他。
萧玦又问:“奴还不够三从四德的么?”
终于把薛蔺逗得嘴角弯了弯,随手拿了驼蹄羹开始喝。他其实也觉得自己要求太高了,人家在原著里是可以为狗皇帝赴汤蹈火的。现在却因为害怕他会被狗皇帝害死,愿意褪去一身尊荣,跟着他像绿林好汉般浪迹天涯。
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那火折子是事前就弄好了的,里面还剩一点火星,来人轻轻一吹,就有了明火。
她轻轻将手指探入莲苞,将花苞撑开一些,再把明火点上花蕊。原来那花蕊竟是蜡烛所制,一点火,当即带来微弱烛光,将她美得如颜筋柳骨般的轮廓带出黑暗。
一室皆是莲香。
他有些醺然,张口想问,你怎么又这么不矜持。话将出口,却看到那朵小莲灯的花瓣被火苗薰得枯槁萎蔫:“蔫了。”
他有点心疼,还有些丧气,这是公主亲手为他制作的吗?就这么没了,好可惜……
可薛蔺心怀女朋友,油盐不进,就是不看。
第三个上台的更是呜呜有声,未开唱便卖惨,说她幼年失怙,父母双亡,投靠亲舅舅,又被舅母卖进勾栏云云。听得其他伎伶喝倒彩,说做这行的谁还没个凄凉的身世呀?你不能因为想求诗就作弊呀,要不大家都来卖惨好了。
……
上台唱曲的伎伶从一个到两个,再到三四个……十七、十八个!
原本还有端坐着巍然不动的。可大多数人抢起来后,从众意识叫她们也迟疑着站了起来……
薛蔺看出来她的疑惑,淡笑解惑:“不知公主可听说过‘禅茶一味’?茶道与禅修一样,饮前心态应放平,不能放入太多期待。世间八苦,求不得是最苦。只有心境淡然了,才能品出茶中三昧,品出茶水最本源的滋味。”
嚯,烹个茶,把佛法都引出来了!
太特么装十三了!
众人怒火涛天,文湛头一个不放过他,在桌上用力一拍:“你!敢给我一杯品吗?”
其他人刚刚跟着他拍了桌子,结果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就要开骂。
他睁开眼来,胸膛起伏。却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萧玦不知何时溜到了榻上,抱着他睡得正沉。
他恨恨地望着他,连眼睛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