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所谓。
云润生伸出五指与对方交握,啪的一声,罗罗少爷粗大的手掌被秒速压在桌面上。吐口气呼吸的功夫,第二局已经结束。
“……我……”金毛男子傻傻望着手,欲哭无泪。
“罗罗少爷居然输了?”
“那个庆国人太厉害,他看起来根本没出力。”
“庆国人真是y-in险j,i,an诈,全都长着骗人的脸!”
“我们庆国人长得好看有错吗?”黄粱不服气道:“我们庆国人向来内敛,力不外发。不似你们张扬,但真正比试可不是看谁个头高谁胳膊粗。罗罗少爷你说是不是?”
罗罗少爷震惊过,气过,又很快释然,他爽快道:“愿赌服输。你真的很厉害,我想聘你做我护卫,你答不答应?我给你的薪水绝对比许三少高数倍,我带你去杀海盗建功立业,我赏你各种绝世美女,让你娶我姐妹也可以!”
黄粱赏他好大一个白眼,这纨绔越说越让人生气,真是笑话,这些俗气的东西,他们庆国还能比不过弹丸之地的夷国。
云道长才不是那种追名逐利的俗人。
“不必。”云润生打断二货少爷:“多谢抬爱,我志不在此。”
“可惜……”罗罗少爷顿时泄气,他真心想聘请云润生,那样岂不是可以天天掰手腕?
“勇士,这些财物都是你的了!”
“虽然输了,不过也见识了一番庆国人的不凡。”
“庆国不愧是中原一霸,若男人个个如此……”
“不可能,你看穿白衣的少年明显养尊处优,细胳膊没一点力气。”
“嗯,他看着很小,还没成长起来。”
“他皮肤又白又滑嫩,肯定是女扮男装!”
“挺像,难怪水手们说庆国女人细弱胸平,没咱们的女人美!”
飞快扫过白衣少年的胸前,云润生表示没咋接触过真正的庆国女人,于是沉默。
“……”
黄粱捏着手腕,心中冷哼,要不要亲自出马再宰这帮纨绔一笔?
真是特别想揍他们一顿再走,余光瞥到方才高手风范十足的云道长竟在手脚麻利的收拢金银珠宝,黄粱喉咙一哽,这见钱动容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气质。
得,他帮着大赚一笔,能看到云道长的笑容也值。
罗罗少爷输了钱,不但没有介怀,反而比出门时兴致更高,只不过将大部分热情从黄粱转移到了云润生处,一直嚷嚷着要云润生传授技巧经验,就差磕头拜师。
由他这位阔少爷带着吃好喝好玩好,夜幕降临时几人才预备打道回府。
一行人没有乘坐马车,带着护卫沿街慢行,顺便见识见识夷州岛上的繁华夜景。
作为曾经的海上霸主,夷国的海市向来繁盛,若不是后来庆国水师崛起,解除海禁,且庆国皇帝亲征海域大胜夷国,夷国只怕早就耀武扬威地欺上庆国沿海领土。如今两国因海市而利益相连,联手同盟对抗倭寇和各方海盗。
夷州岛和庆国的大码头一样常年累月人流如织,在这儿随便一抬眼便能发现三四种不同族的百姓,鱼龙混杂,发生何事都不稀奇。
“嗯?”人群中,随大流的云润生忽而顿足回眸,目光扫过后方,又看向路边的商铺。
黄粱挨在他身旁小声询问:“有何不妥?”
罗罗少爷的护卫们正戒备的环绕在他们四周,看样子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云润生收回视线继续慢行,“错觉。”方才身后锐利的目光一扫而过,他感觉异常清晰,甚至非常断定对方是打量他而非黄粱,他暗暗提高了警惕心。
街道最末端的茶楼里,二楼窗边的女子轻揉额角,双眸紧闭,眉头轻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女子面容白皙银润,俏丽无双,端的是世间难得绝色。
“如何?”女子对面的中年男人却不大怜香惜玉,颇不耐烦的质问女子。
绝色女子微微张开眼,低眉浅笑道:“无碍……大概。”
“你就不能爽快给个准话?磨磨唧唧十足扫兴。”男人怒气更甚。
女子收敛笑容,硬邦邦道:“她身边那护卫怕是不好对付。不过我只需找机会对她下手便不足为虑。”
中年男子点头:“这还差不多,此事便交给你去办,记住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给我抓活的。”男子猛喝一杯茶,得意道:“哈,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金枝玉叶,她皇帝老子难道没有告诉她海边可不是宋家的御花园,胆敢跑来送死,真是活腻了。”
瞧着对方张狂大笑地可怖面孔,女子微失神,忍不住道:“那等尊贵身份只身来到夷州岛本就可疑,此事不如等等,等大庆内的消息到了再看情况。我就怕吃力不讨好,抓个小姑娘也无用。”
男子虎眸一瞪训斥道:“你少替不相干的人求情,抓她怎会无用,哪怕真不值当什么,暖床总行!”
“何必呢,还是个孩子……”
男子讥笑:“你假惺惺个屁,你莫忘了咱们跟宋家的恩怨,那老东西龟缩不出,我拿她女儿出出气是便宜了他。”
“但……”
“闭嘴,再废话就滚。”
女子起身柔柔一福:“我先告辞。”
带上帷帽走出茶楼,女子向着黄粱二人离去的方向遥遥一叹。不安的情绪徘徊在心头,此次行事,就怕凶多吉少。
静谧深夜,明月高悬,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