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曼突地抬了头,伸手堵住楚风的嘴,浓眉拧起。“什么死不死的,瞧你这身子骨,能在我身下死?以后,你轻点,不然我怕我是在男牡丹下死,做了那女fēng_liú鬼。”
孙曼话音刚落,额头就被楚风重重点了下。“胡话,过了晌午,我要去军营一趟。现在已无战争,朝廷发下来给将士的月银有所变化,减少了些,说这些减少的银子分派给了百姓。士兵不易,出生入死多年,月银说减少就减少,难免心灰意冷。”
楚风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黯淡了些许,孙曼看出,楚风对朝廷如此之举也甚是失望。打仗的时候,知道要这些士兵。打完了仗,这些士兵不指望加多大的官,只盼着多分派点银子下来,可以打点给一家老小。哪里知道,朝廷在这档口,突然削减了月银。
“晌午过后,去往军营,今晚可是会回来?”孙曼推开楚风身子,转身拿了个茶饼吃了起来。楚风点了点头,“回来,你无需等我,先睡即可。”
孙曼一边吃着茶饼,一边四处望着书房,募地,双眸一顿。楚风抱住追赤到了书房,怎不见追赤的身影?“追赤呢?你把它弄哪里去了?”
楚风缓步坐在椅子上,拿起了一个馍馍,包了些布衣菜。“追赤,给我关进铁笼子里了。吩咐专门的人喂它,你待它太好,没了狼性,十足十的狗腿样。莫要寻它,狼的记性后好,即便七八个月不见它,它也认得你。”
关进铁笼了?追赤那么小孙曼登时觉得没了追赤,她的日子就没这么有趣了。楚风望着孙曼低落的样子,越发觉得把追赤支开是明智之举,不然孙曼只关注追赤,开口闭口都是追赤,总是抱着追赤。再者,没了狼性的追赤,和个小灰狗有何区别?他要的是威风勇猛的追赤,不是整日抱着主人的腿大圈低吼的小灰狗。
“将军府中,你可以和大妹妹,二妹妹,还有二伯母来往。其余人等,你避开就好。”楚风吃完一个馍馍,拿起兵书后说道。
“将军府大少爷呢?昨日,见到他,觉得他人不错,虽然因为病重,行为鬼魅地紧。”孙曼想起了那一道飘忽的黑影。
楚风拿书的手一顿,“大哥不会主动和人来往,整日呆在院子里。只有年关的时候才会出来一趟,平时只有钱夫人去铭院,爹爹每次回府也会去个一两次。大哥的病,听天由命。请了好些大夫,也不见好。”楚风和楚铭向来接触不多,对于这个大哥,楚风脑子里只记得,总是穿白色的衣裳,每次出席年关家宴,咳嗽不止。
“孙曼,莫站着,去那边躺椅上歇息会。”孙曼这么一直站着,肯定会累,晚上在床上累,白日里再在孙曼累着,就不好了。此刻的楚风完全忘了,他已经白日里让孙曼累了一回。
孙曼伸手又拿了块茶饼吃着,然后缓缓踱步到躺椅边,躺了下来。一边吃着一边四处张望着,当看到楚风腰侧香囊时,眸子都弯了起来。
孙曼吃罢后,抹了抹嘴角,手放在肚子上,眼珠子扔咕噜咕噜转着,脑海中转过一幕幕来到古代发生的事,和楚风的初次见面,到县府恭院,然后和楚风相识相知,最后到了这一步,成为了楚风的人。缘,一切都是那么妙不可言。渐渐地,孙曼想着想着眼睛闭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唇角都是扬起的,整张脸红红润润。
楚,手托着下巴,偏过头,望向孙曼。望着望着,楚风的眸子弯了起来,他觉得他比他的京中好友邵木予,白于墨要幸运多了。邵木予有多个通房丫鬟,迫于家族的压力即将要迎娶不喜欢的女子。白于墨,青梅竹马的女子,却是要嫁给他人。
楚风本来想,再等些日子,再将孙曼带给邵木予和白于墨看看。谁知那俩人,听说了他的事后,十分艳羡他,非要快点看。在楚风眼里,孙曼是块宝。邵木予和白于墨看后,定更加艳羡他。不知为何,楚风竟十分得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很快到了晌午。楚风亲自到伙房吩咐老妇,要在灶头上一直热着饭菜。并让紫妍到书房外候着,仔细听着书房里的动静,若是夫人醒了,马上去伺候着。紫妍恭敬地道是。
最后,楚风分派了四名士兵到浩院来,不能让其他院落的人轻易到浩院来,好生保护夫人。四名士兵听从少将军吩咐,自是不敢有所怠慢。一切处理好后,楚风才放心地抬脚离去,军营处的士兵,若是不再好好安抚,怕是很快就要闹起来了。朝廷也太不像话了,竟扣除了每个士兵一半的月银。这些都是保家卫国,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现在,南昭安宁了,朝廷却是如此对待这些士兵。
书房中,孙曼翻转了个身,仍是觉得有些困。待闭上眼时,孙曼觉得书房内特别安静,连翻书的声音都没了。再次翻转过来,看向书桌,楚风去了军营。孙曼抬头房顶,楚风一走,她就无聊了。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