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至,谁又能想到,这「慈祥」老头便是凶名恶名遍传江湖的摧花药王徐如玉,
而这可爱娇媚的圆脸少女,是他从半路用尽手段留在身边的俘虏?
一声「咕噜噜」突兀的响起,药王本以为是梦颖这小吃货肚子里的馋虫作祟,
仔细一听,却是自己的肚子发出了饥饿讯号。他转头看向桌上的油纸包,想了想,
还是生怕纸包打开的声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儿,于是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
坐回方才梦颖所坐的地方,托着从小美人手中拿下木鸟端详片刻,眼神突又转回
往常的猥琐诡诈,阴恻恻的笑了两下,将木鸟收入自己怀中,这才枕着胳膊,嗅
着小美人残留在此的芬芳体香安稳入睡。
墨天痕浑然不知与自己情义相牵的美丽少女就在自己咫尺之遥,并且身陷敌
手,只独自在树林中练剑。他阴脉自成周天,运转流畅,虽仍无法连接阳脉,但
就内力而言,已与阳脉健全之人无异,墨狂八舞在内力加持之下,即便不配合剑
意,亦能有不俗威力,让他多少对救母之事添了些自信。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墨天痕阴脉畅达,反而愈渐精神,但看明月高悬,皎
辉遍洒,知晓时候已经不早,想到明早还需赶路,便收剑返回。回到客栈,大堂
中已无晚间那般拥挤喧嚣,只有值夜的小二在靠在柜台边撑着头打盹。墨天痕唤
醒小二,像他讨了壶热水端上楼,在房中胡乱擦洗了一番,便也上床睡去了。
天未亮,客栈门前又复喧闹起来,一些赶早的商人已纷纷起床下楼,准备整
顿出发。墨天痕被楼下噪声闹醒,见屋中并无光芒,下床开窗望去,只见远山背
后新日迷蒙,细光四射,正是拂晓前奏,便知该要上路。
简单洗漱过后,墨天痕在大堂买了几个馒头,边嚼边等着杂役去马房牵马。
早上商队动作频繁,人流极大,那杂役也花了好些时间才将马牵来。见马匹到来,
墨天痕又胡乱塞了几口馒头在嘴中,把剩下的馒头往怀里一塞,便翻身上马,向
东往鸿鸾而去。
墨天痕这边刚刚离开,客栈中便走出一老一少,正是与他擦肩而过的摧花药
王徐如玉与薛梦颖。
天色如今只有微亮,梦颖哈气连天的走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噘着嘴抱怨
道:「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真是烦人」。
药王嘴角一扯,很是想笑,却硬憋了回去,不想在美人面前流露出昨晚的温
情,只是平淡道:「你昨晚刚过戌时便睡,睡到快卯时才醒,前前后后睡了足有
五个多时辰,还嫌不够吗?」。
梦颖不悦道:「又不是自然醒,当然不够,难得不在坛中不需按时起床,谁
知却被他们搅了好梦」。话一出口,她一张精致小脸便瞬间耷拉了下来,腹诽自
己道:「梦颖啊梦颖,就以你现在处境,竟然还有心思纠结是否睡的好?」。
药王调笑道:「吃的多,睡的多,难不成你是只小母猪?」。他说话时语调上
扬,眼光怪异,显然「小母猪」一词在他口中另有含义。
梦颖怒道:「你才是母猪呢。快把我的梦鹂还我」。
小美女怒言顶撞,药王也不以为意,道:「什么你的我的,你都是我的。那
木麻雀我看着挺喜欢,就自己留着了」。
一听他要把自己珍爱的东西据为己有,梦颖当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出手抢到
药王怀中,想夺回木鸟。药王只是笑笑,闲庭信步般闪躲开少女的手掌,梦颖连
番出手,却连他一片衣角也不曾碰着,反把自己累的娇喘连连。
药王见她执着模样,好奇道:「不就是一只木鸟么?你若喜欢这种机巧玩意,
来日老夫买上他十个八个送你便是」。
想到那只木鸟之于自己的意义,又想到自己绝无本领从这坏老头手中抢回它,
梦颖眼眶顿时一红,哽咽道:「你这个坏老头,强掳我不说,还抢走我最心爱的
东西。梦鹂是我生辰那天天痕哥哥亲手做给我的,别的木鸟就算再好看、再精巧,
我也不稀罕」。说到伤心处,已是哭的梨花带雨,豆大的泪珠纷纷滴落。
药王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猜到几分,听她如此叙述,更应证自己猜测,
不禁鄙夷道:「那小子是桃花之命么,只凭这么个破烂玩意,就能将小美人的一
颗芳心牢牢抓住,若是跟我做了同行,保不齐又是另一个摧花药王」。
此时来往商队众多,虽是吵闹,却有不少人看见二人冲突,头驻足回望,又
见那绝色少女正蹲在地上哭的伤心,不禁纷纷向药王投来奇怪的目光。药王对这
些目光自是不以为然,只低声对梦颖说道:「你闹脾气,我不拦你,但你若不乖
乖听老夫的话……」。他话头一顿,双眼冷冷扫过周围人群,接着道:「老夫的蚀
血黄烟还有不少剩余……」。
一听老淫棍又以无辜之人性命威胁自己,梦颖只觉一阵气苦,却又不忍周围
那些无辜商贩因自己而遭飞来毒祸,小嘴一抿,挥袖飞速擦去俏脸上的泪痕,直
起纤细的身板,娇嫩可爱的小脸上写满倔强,杏眸中尽是不甘与愤恨,樱